而对于大秦帝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完全在萧沉和宋娇的意料之中。
而他此行的目的,也基本上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他知道大秦帝就算再昏庸,再傻再愚蠢,也不会一点点的后路都不给自己留,他多少还是会有所防备,有自己的底牌。
太后与皇后纵然已经将大秦帝的势力蚕食得差不多了,但是,也一定会有一部分,是她们所不知道,且手没有办法伸的那么长的那一部分。
之前,大秦帝在皇宫里独身一人,被周围的太监所掌控,他根本无法与自己的人有接触,而昔日身边的那些心腹,也全都被太后的人彻底与他隔绝,再也联系不上了。
所以,就算大秦帝心中认为自己还有机会,却也根本用不上了。
而萧沉的出现,无异于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父皇请放心,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一定会按照父皇的吩咐,帮您重新夺回皇权!”
萧沉一脸郑重地接过了那枚虎符,然后信誓旦旦地与大秦帝承诺道。
大秦帝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萧沉虽然这么说,但是他所说的话其实并不一定可信,这么多年来,他不可能发现不了自己对他和对萧麒的区别,所以,他也绝对不会真的把他当成父亲来看待。
但,至于说他要拿着这个虎符去如何,他也确实是管不着了,哪怕他要谋反也罢,至少可以有个人来和太后斗一斗。
他到底还是不希望,皇权最后会旁落给外姓之人。
倘若是萧沉的话......或许,至少,如果他死了的话,这大秦国的天下,到底还是姓萧的,不至于会彻底旁落。
虽然大秦帝对萧麒,也一直都十分宠爱,给予厚望,也对他非常信任。
但,他也明白,萧麒这个孩子太单纯,太容易被人掌控,特别是,对方还是他的母亲和皇祖母,他又特别的孝顺,必然会对她们言听计从,如此一来,只会让太后的母族越来越壮大,来日,恐怕这大秦江山易主,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经此一遭,他也是有一些后悔,当初对萧麒太过宠信,以至于忽略了权衡之术,以至于,让太后与皇后越来越过分,慢慢地,就养大了她们的野心。
如今,大秦帝经历了这一些,自然是想明白了,身为帝王,对任何人的宠爱都不能太过分,更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倾注在一个人的身上,哪怕是他再如何信任,也应该要找一个人来牵制,不能让他一味地成长下去,否则迟早有一天,他会遭到反噬。
“陛下,您现在感觉如何?身体可还有什么地方不适?”
宋娇见他和萧沉说得差不多了,便主动问道。
大秦帝也将思绪收回,看着宋娇,问道:“朕现在很清醒,但是身体还是没有力气,要多久,才能够站起来?”
他将自己能重新夺回皇权的希望,放在了萧沉的身上,也将自己能够重新站起来的希望,放在了宋娇的身上。
此时的他,已经在床上躺了有好几天的时间了,因为一直都在断断续续的沉睡,所以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了,但这样一直睡着,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所以他杨而时很迫切的想要从床上起来,想夺回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宋娇看了萧沉一眼,然后沉思了片刻后,道:“一般来说,陛下如今的身体虚弱,是因为在床上躺了太久,肢体麻木,只需要施针按摩,稍微恢复一些知觉,就可以下地行走。这一点还请陛下放心,您此时的情况,暂时还算不上是瘫痪,以后断然还是可以痊愈的。”
“那......谁来给朕按摩?”大秦帝一脸希冀地看着宋娇,显然是希望她能够留下来,只要她在皇宫里,那么就算萧沉带着虎符离开,他也是安心的。
宋娇道:“王爷有大事必须要离开,但臣媳却并没有什么事,王爷去做大事,臣媳跟着他反而是他的累赘。所以,臣媳愿意留在宫中,随时关注陛下的身子,随时帮助陛下,一方面,能够防备着有人来害陛下,一方面,也能够帮助陛下早站起来。”
其实大秦帝现在的状况,并无什么大碍,便是让她现在就想办法将他从床上弄起来也可以,但她看了一眼萧沉之后,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这才编造了这些话。
大秦帝闻言,顿时一脸感激地看着宋娇,道:“你是叫宋娇是吧,今日多亏了你,日后......若是有什么人为难你,你尽管与朕说,倘若朕还能够重回皇位,定然会护着你!”
他这时候说的话,宋娇自然不会当回事,也不会相信他是真心实意。
她淡淡一笑,道:“那便多谢陛下了,臣媳相信王爷一定会凯旋而归,无论如何,也会提陛下保住皇室的颜面!”
“这些日子,还请父皇且在床上委屈几日,儿臣先行告退!”
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些脚步声,萧沉意识到有人来了,立刻便准备带着宋娇离开。
大秦帝也明白,他们不方便在这个时候露面,于是,他也只能再次闭上眼睛,开始假装昏迷。
这些日子他在床上躺了太久了,时常也因为不想被太监羞辱而装昏迷,如此,也能够多听到一些事情,自然也就对这件事情轻车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