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太后的冷嘲热讽，萧沉显得很淡然。
他看着太后似笑非笑地说道：“太后有所不知，其实我如今的确是命不久矣，您瞧着我气色好，不过只是因为回光返照而已，很快就会不行了。”
“你！你以为哀家傻？还是眼睛瞎，你做了那种事，哀家还能听信你说的话？！你若真的命不久矣，你就应该在出宫的那天就去死！”
太后显然是被他严厉的那股子嘲讽之意给气到了，毫不客气地破口大骂道。
萧麒见场面有些不好收场，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道：“皇祖母请息怒！孙儿并不知道九皇弟做错了什么，竟然惹您如此愤怒，孙儿今日带他回来，就是想让他亲口与您解释，他并未害父皇，也并未做谋逆之事！”
此时的萧麒，俨然就是一副对萧沉并不了解，对局势也并不了解的单纯少年，他就是一心想要维护和平，维持现状，甚至还对萧沉有一些兄弟情。
太后闻言，看着萧麒的眼神，顿时就变得十分复杂，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这些年，她如此疼爱萧麒，自然是很了解他的脾气秉性的，一方面，她能够理解，萧麒这些年被保护的太好了，确实是会有一些单纯，这样的单纯在之前并非是一件坏事，毕竟那样他会更好掌控一些。
但另一方面，如今大秦帝已经倒下，他马上就要继任大统，她又不希望他如此单纯善良，如此毫无心机，她还是会希望他能够有野心，能够心狠一些，无情一些。
“曜儿，你先退下！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哀家有些话，要单独问问萧沉。”
沉默了片刻之后，太后终究还是没有与萧麒多说什么，也不忍心责骂他，于是直接便让他退下，毕竟脾气秉性这件事，也不能急于一时，等他坐稳皇位之后，再慢慢调教也来得及。
但是在此之前，她得先解决了萧沉这个心头大患才行。
听到太后要让自己退下，萧麒明显有些不愿意，毕竟如果他这个时候离开了，那么太后想要对萧沉做什么，他都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上忙了。
他答应过萧沉要帮他，自然便不肯在这个时候离开。
“皇祖母，孙儿还有事要禀报......”
萧麒试图留下，然而，却被太后瞪了一眼，她直接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萧麒的话，怒道：“你有什么事，等哀家有空了再说，现在，立刻给哀家出去！”
太后从来都不曾用这般严厉的语气和萧麒说话，如今，萧麒就算是想要留下来帮忙，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了。
“孙儿告退。”
没办法，萧麒不能在这一刻与太后撕破脸，便只能无奈地选择暂时退下。
临走时，他特意看了萧沉一眼，发现他的神情十分淡定从容，并没有表现出慌乱亦或是紧张之情，他心中稍定，他想，萧沉应当是有备而来，应当不会出什么事。
萧麒一走，太后没了顾忌，本就不怎么好看的面色，顿时就变得更加难看，彻底地原形毕露了。
她眼神冰冷且阴毒地看着萧沉，道：“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太后这句话，摆明了就是在问萧沉，他此番入宫的目的，虽然是问他想要什么，但，不论他要什么，她恐怕都不会给。
“太后为何突然如此问我？莫非，您是想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祖孙情谊的份上，在我死之前，满足我一个愿望？”
萧沉故意装作没听懂太后的意思，语气略带嘲讽地问道。
祖孙情谊，多么可笑的四个字。
萧沉小的时候，一直在边疆，多年闯荡，根本没有机会回京，等长大之后归来，虽然他时常入宫，太后也见过他许多面，但是二人碰上说话的机会，却少之又少，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情谊？
若当真要有感情，那也绝不会是祖孙之情，有的只会是狠毒的暗算与意图致人于死地的仇恨。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里给哀家装模作样、装腔作势、装傻充愣！哀家告诉你，你今日竟然敢大摇大摆地入宫来找哀家，哀家便绝不会让你活着踏出宫门一步！你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仗着曜儿信任你，仗着自己曾在边疆立功，便觊觎皇位，意图谋反，哀家告诉你，你想得美！”
太后指着萧沉毫不客气地破口大骂着，心中已然被怒火填满，她全然不顾仪态，从原本高处的龙椅上起身，朝着萧沉一步步走去，怒火中烧道：“你告诉哀家，空寂他，他是怎么死的？”
面对太后的质问，萧沉难得地陷入了沉默之中，眼神复杂地看着太后。
“哀家在问你话！空寂是怎么死的？他为什么会死！你的实力分明就不如他，哀家早就已经命人打探过你的实力，就算是十个你，也根本杀不死他！为什么他会死？”
太后本就十分扭曲的面容，因为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显得愈发狰狞，愈发丑恶，看起来简直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从太后的反应，萧沉便可以猜测到，空寂与她的身份非同一般，这其中，定然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空寂不会杀他，而她，也不会因为空寂的死，而变得几近癫狂。
“原来，空寂大师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