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冷冷地打量着眼前这二人。
他的眼里并没有旁人想象中的喜悦或者是感激之情，反而充满了审视意味。
“草民擅自出手以下犯上，还请陛下恕罪！”
宋娇一看皇帝这面色，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虽然她知道自己救了太子，必然有赏，但是她刚才突然出手欺负了贤王，在皇帝的眼里，自然是太过嚣张，以下犯上，不把皇权放在眼里的表现了。
萧沉自然也在她身旁跪了下来，道：“莫遥只是维护儿臣罢了，若父皇想罚，尽可罚儿臣。”
大秦帝看着眼前如临大敌的二人，心中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罚什么？罚你擅自带人入宫，还是罚你救了太子的性命？罢了，都起来吧！”
这还是大秦帝第一次心平气和的面对萧沉，也是第一次对他产生了几分信任，不再怀疑他别有居心。
虽然不可否认，他对这个儿子的感情并不深，但今日之事，也确实多亏了他，否则，他将会失去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没有受到大秦帝的怒骂，萧沉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缓缓起身。
“说说吧，你认为，今日之事，怀疑是何人动的手？为何要陷害于你。”
大秦帝面色微沉，缓缓地说着，而后，从怀中取出了一枚湛王府的令牌，冷冷道：“这是你府上的东西，落在了太子的马车内，算得上是一个对你极为不利的证据。”
这也就是为什么，所有的矛头，会在一开始的时候，便直指萧沉。
“太明显了。”
萧沉瞥了一眼大秦帝手中的那枚令牌，道：“太子遇刺时，儿臣还在府里，没有理由这么做。并且，儿臣还在太子的身上，找到了一处暗器伤。”
说着，萧沉便从怀中，取出了那枚形状特殊的暗器。
注意到这枚暗器，大秦帝眼神微微一凛，迟疑道：“这是……”
“这是凌霄阁的杀手独有的暗器，名为金叉镖，也正是因为这枚暗器刺伤了太子皇兄的琵琶骨，导致他用剑的右手脱力，难以自保，才会受此重伤。儿臣以为，可以从凌霄阁开始查起，必定能揪出幕后之人。”
萧沉面色凝重，语气铿锵坚定地说道。
“萧沉。”
大秦帝突然唤了他一声。
凌厉的目光带着警惕和审视之意，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萧沉，然后道：“朕与皇后，如此不信任你，忽视你，你……心里可有恨？”
如此直白的试探，倒是让一旁的宋娇都有些紧张了起来。
这古代的帝王，果然没有一个是愚蠢的，这皇帝的威压，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起的。
萧沉却很平静，他干脆抬眸，直视着大秦帝，坦然道：“儿臣的母后身子弱，五公主又先天不足，能在宫中安稳度日，已是多亏父皇的照拂，家人尚在，国家安泰，儿臣心中何来恨意？”
此话一出，大秦帝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幽深了起来，盯着萧沉的面色开始打量。
不过，此时的宋娇却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萧沉比她想的要聪明多了。
毕竟，萧沉和大秦帝的感情非常的淡泊，如果这个时候他拿父子之情来说事，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恨，皇帝肯定会以为他不老实，毕竟皇帝是真的偏心，他心里不可能一点委屈都没有。
但他如果老实承认有恨意，那也太蠢了，没人会愿意重视一个蠢货。
萧沉主动提起他在宫里的母亲和妹妹，一方面表示了自己是重感情之人，另一方面，自然也是提醒了大秦帝，他萧沉并非是不可掌控，他也有软肋，所以必然不会轻易便有叛乱之心。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