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通往长安城南门的宽阔官道两侧,早已水泄不通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们。
一个个翘首以盼,满脸期待与兴奋。
“真是闻所未闻呐!没想到这飞伞,居然还有这么大的作用!五六百人,直接搞死了高句丽几万人……”
“这万年县侯,怕是神仙下凡吧!”
“老夫早就说过,我很看好他,瞧瞧……”
“去!你这老头,少在这恬不知耻!当初杨侯爷在朱雀大街演示输血救人的时候,就你骂他是神经病,骂得最凶……”
“人家飞伞队开业的时候,你没钱去体验飞翔之旅,就站在旁边红着眼骂人家邪门歪道,有伤风化!我也听见了!”
“唉,年轻人,你这样说话,老夫可就很不爱听了!”
一群进京赶考的秀才,头戴纶巾,在人群中摇头晃脑吟诗,“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哎,同样都是饱读圣贤书的年轻人,杨侯爷为何能如此优秀!”
“瞧瞧后面,这天子仪仗,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出城亲迎,何等风光,何等殊荣?总有一天,在下也会这样……”
“去!王兄,你还是赶紧想想明年春闱的事吧,该醒醒了!”
“醒什么醒?不是在下吹牛,要让那杨侯爷来参加春闱,他不一定考得过我!”
还有一群花红柳绿的女子,叽叽喳喳着。
“哇,我家杨公子又立大功了,我好喜欢……”
“这算什么?上次在街上,刚好遇见杨公子陪两位夫人逛街,本姑娘还鼓起勇气,上去问他缺不缺小妾,外宅也可以!”
“杨公子虽然拒绝了本姑娘,但是他脸红了!我知道,他一定是因为夫人在场,不方便说!一会儿他来了,我又去问……”
“做梦去吧!现在长安城谁不知道,杨侯爷有特殊爱好,不喜欢女人,而且跟魏王殿下关系暧昧……”
“不然为什么,当初他娶第一房夫人的时候,诗会都夺魁了,却把老丈人给打了!”
“对了,他连岳父都打,就问你爹,抗不抗揍!”
“哇,你为什么要说这个,我不想听!”
……
而官道后方,却是整整齐齐车骑百驾。
天子仪仗下,玉撵、步撵、礼撵,一应俱全。
数百名禁卫军,盔甲盛装下,手持长矛严阵以待。
几十名礼部官员,躬立在侧!
而仪仗正前方,在两名宫娥搀扶下,翘首而立直直站着一位女人!
头戴凤冠,身穿大红凤袍。
仪态端庄,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间,浑身都充满着身居高位不怒而威的气势。
长孙皇后身侧,笔直站着太子李承乾。
身着衮冕,头戴远游冠,手里,牵着一个约三四岁的孩童。
身后,垂手而立站着御前太监总管王德,双手捧着一封圣旨。
这时,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快看,来了,杨侯爷回来了……”
顷刻,所有人扭头望去,便见笔直的官道远端,缓缓走来一队人马。
足足几百人之多,夹杂着几十辆马车,迎着风雪,走得极为缓慢。
为首的,是一枣红高头大马,上面坐一身材修长的少年郎。
脸戴墨镜,胸前两根大金链子,左摇右晃格外刺眼。
嘴里还叼着根旱烟袋,悠哉悠哉吧嗒着。
于是刹那,四周一下子热闹起来。
呐喊声,尖叫声,嘈杂声,此起彼伏!
顷刻,长孙皇后身躯微微一颤,美目直直望着远方,高头大马上,那个风尘仆仆,头上与背上都落满风雪的少年。
圆润的脸上,已是一片如花笑靥。
只是笑着笑着,不知不觉,眼眶之中,隐约有泪花在闪烁。
咬了咬牙,却突然转过身,拉过李承乾手中那孩童,伸手一指远方。
声音沙哑,“象儿,你是皇长孙,记住那个男人,他即将是你的亲姑父,更是咱大唐的大英雄!”
“一人之力,为大唐打下辽东一大片疆域的英雄!”
“皇祖母命令你,去,给你姑父牵马!”
李象似懂非懂,乖巧点了点头。
而此时,杨辰骑在高头大马上,抬头看一眼前方远处,密密麻麻的人群。
还有官道中央,那旌旗招展华盖翩翩的仪仗。
卧槽!这都什么情况?
不就是跑到辽东去放了把火,居然就折腾出这么大阵仗?
身后飞伞队队长陈奎,也一策马绳追上来,一拱手,“大当家,咱们是土匪,我突然有些紧张……”
“滚!”杨辰拽了拽胸前大金链子,没好气一声骂,“不要慌!把气质拿捏稳!”
然而这时,却见前方,跌跌撞撞狂奔而来,一个三四岁的男孩。
衣着华贵,厚袄子裹得严严实实,丝毫不顾在雪地里摔好几个跟头。
还挂着鼻涕虫,跑到他跟前,就歪着脑袋看着他,一脸好奇声音稚嫩,“你就是万年县侯杨辰,皇祖父经常破口大骂的,那个臭不要脸的刁民?”
“噗……”刹那,杨辰惊得一个踉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