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老爷,夫人,庄子上的白管事来了。”
“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主子汇报。”
就在赵氏心中惶恐不安,脑海中思绪飞扬的时候,这个时候,院门口伺候的小丫鬟小跑着走了进来,跪地禀报道。
“真的来了!”
机械性的转移视线,看向了小丫鬟,赵氏轻声呢喃道。
相较于赵氏的惊恐和害怕,这个时候,晏宛绾心中却也是敲起了鼓。
她确实是派人到庄子上去接厉妈妈了,可是,派去的人走之前,晏宛绾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厉妈妈自己一个人来侯府,庄子上的旁人是不允许来侯府的,此时这白管事倒是先来侯府了。
他来侯府做什么?
来送厉妈妈?
晏宛绾那稳操胜券的感觉也是在这一刻有些松动。
侯老夫人浑浊的小眼睛看了赵氏一眼,又转而在晏盛平的身上停驻了片刻,这才对小丫鬟说道:“让白管事进来回话吧!”
不多时,晏宛绾在庄子上见到的那个留着山羊胡惯会溜须拍马的白管事便是小跑着,跟在小丫鬟的身后进了院子。
跪地,白管事先是恭恭敬敬的给房中的众人都施了一礼之后,转而看向了赵氏的方向,连连磕头道:“小的辜负了夫人的托付,小的该死啊,夫人饶命啊!”
白管事这一求饶,不仅将院子中的众人都给搞得愣在当场,晏宛绾更是频频朝着门边看去,想要瞧一瞧厉妈妈身影。
可是,门边空荡荡的,只有看门婆子的衣衫在风中飘飘荡荡,哪里还有什么厉妈妈!
“白管事,你这是……?”
被白管事这么一磕头,赵氏不由也是愣在了当场。
这个时候,看着跪在赵氏面前的白管事,晏宛绾的心不由狠狠一沉,一抹不好的预感在晏宛绾的心头晕染开来。
“夫人吩咐奴才好好地照看着厉妈妈,让她能够在庄子上安养晚年,奴才一直也是照着夫人的吩咐本本分分的照看着厉妈妈,一直以来,厉妈妈在庄子上过得也算是舒心。”
“可是,昨天晚上厉妈妈突然之间就不吃饭了,不仅仅是不吃饭,厉妈妈还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自言自语的说话,一开始的时候,奴才只当是厉妈妈心情不好,不愿意与别人多说,便是吩咐了庄子上的其他人,不准她们到厉妈妈房间里面去打扰厉妈妈,让厉妈妈自己好好的清静清静。”
“可谁知道,等今天清晨庄子上其他人去寻厉妈妈时,屋子里面没有人,她自己的东西也是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摆在了桌面上,等奴才带着庄子上的人寻了一大圈之后才发现,那厉妈妈早就已经挂在了那桂花树上吊死了。”
说到这里,那白管事忍不住对着赵氏又是一阵猛烈的磕头求饶。
自从厉妈妈被送到了京师外的庄子上之后,赵氏那是没少往这个白管事的手中塞银钱的,为的就是让厉妈妈过得舒服一些。
从赵氏这里收的银钱越多,白管事也是知道,厉妈妈在赵氏心中的地位就更加的重要。
这个时候,厉妈妈无缘无故的就这么死掉了,白管事知道,他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死了?”
“怎么可能?”
听着白管事的话,这个时候,在场所有人皆是露出了吃惊的神色,而晏宛绾更是如同被雷击过一般,石化在当场。
她在从庄子上回来的时候,她和厉妈妈可是说的好好的,厉妈妈也是答应了,一定会来侯府给自己一个说法的,可是,当她真的用到了厉妈妈时,等待她的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自从这位姑娘去庄子上看过厉妈妈之后,厉妈妈一直都是心神不宁的,每天茶不思饭不想,就那么自己一个人坐在了座椅上不知道在自言自语的说这些什么。”
“奴才这次来侯府,一来是想要向夫人领罪,奴才未能将厉妈妈照顾好,奴才罪该万死,二来,奴才也是想要来侯府找这位香叶姑娘问问,究竟那天她见到了厉妈妈之后和厉妈妈说了些什么,会让厉妈妈变得这么的不开心,到最后竟然还自寻短见。”
这个时候,白管事的口中虽然说着香叶的名字,可是,他手指的时候,却是下意识的指向了青芷的方向。
当时,陪着晏宛绾去庄子上的人是青芷,而青芷当时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就借用了香叶的名字,青芷未曾想到,最后反倒是给自己带来了困扰。
厉妈妈突然之间出现了这种情况,白管事自然是不想将事情就这么直接担下来的,他想要把责任推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找青芷的麻烦。
“你管她叫什么?”
“香叶?”
这个时候,赵氏第一个反应过来,来到了晏宛绾的身侧,将青芷扯了出来,来到了白管事的跟前,盯着白管事询问道。
“香……香叶姑娘?”
一时之间,白管事不明白为什么赵氏会突然之间变得这么的情绪亢奋,不由有些迟疑地开口回应赵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