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背负着是重生的仇怨,而祁萧身上背负着的却是血海深仇,他心中承受的应该比她承受的还要多。
一直以来,晏宛绾以为祁萧就是寄养在锦安侯府中的,他从那么弱小成长成今天这种模样,不知要经历多少的艰辛。
他的辛苦,也从来未曾对她说过呢!
心中这般想着,一股淡淡的酸楚不仅从晏宛绾的心头涌上来。
晏宛绾想要和祁萧搭话,可是,想了想之后,最终却是将心头的这股欲望压制了下去。
刚刚和他说了狠话,这不过是刚刚转过脸来,却又要和他说软话,晏宛绾做不得,她的小脸面也是不允许她这么做。
清理了方才那一群盗匪之后,这一路上倒是平静得很,当太阳西斜的时候,她们的马车总算是进了京师城的城门。
不过是一墙之隔,京师城内繁花似锦,可是,京师城外面几里外却是饥民遍布。
看着马车外张灯结彩的客栈饭馆,真真是一副繁华的太平盛世,如若不是走了一遭,晏宛绾真的是万万不敢相信,京师城外会是那样惨绝人寰的模样。
而晏宛绾和祁萧两个人在山头下争吵之后,一路之上,两个人未曾再有丝毫的交谈。
直到马车停在了锦安侯府前面的时候,晏宛绾从马车上下来,还不等晏宛绾脚踩地面站稳,下一秒钟,祁萧已是伸手,紧紧地将晏宛绾拉到了马车的一侧,借着马车的车厢遮挡住了两个人,而后,将晏宛绾紧紧的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淡淡的檀香味瞬时钻进了晏宛绾的鼻翼间,这熟悉而又温暖的怀抱不仅让晏宛绾的心中一悸,委屈在心头晕染开来,下一秒钟,薄薄的水雾在眼底满满的聚集。
“乖乖的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我知道你所求,等你来到我的身边,我及定然是会帮着你将所有的事情清算干净的。”
大手轻轻地抚*着晏宛绾如瀑布一般的三千青丝,祁萧不由柔声对晏宛绾说道。
他真的担心她还会以身涉险,而他不能时时陪在她的身边,万一没有他在身边,祁萧不敢想象,后果会是如何。
他的心承担不起这份风险。
望着祁萧充满希冀的眼神,这个时候,晏宛绾好像就此顺了祁萧的心意,答应了祁萧的要求,可是,沉吟片刻后,晏宛绾还是遵循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一场肯定的对祁萧说道:“赵氏的事情,我等不得。”
得了晏宛绾的回应,祁萧直直的盯着晏宛绾看了许久,最终,祁萧轻轻的点了点头,沉声道:“好。”
这个时候,晏宛绾还想要向祁萧询问些什么,可是,还不等晏宛绾的话说出口,青芷这个时候却是绕过马车追了过来。
晏宛绾未看青芷,而是朝着青芷的身后看了过去,有几个府中的丫鬟外出办差,此时刚刚好回府,这停靠在锦安侯府门外的马车毫无疑问的吸引了他们的视线,青芷跑过来,也不过是想要为晏宛绾避嫌罢了。
“快回去吧。”
“好好休息下。”
当晏宛绾朝着那些府门边站着的丫鬟看过去的时候,祁萧也是顺着晏宛绾的视线看了过去,心知此处不是叙话的地方,不仅赶紧催促了晏宛绾离开了。
回了侯府,晏宛绾还未回自己的亭榭阁,便是碰到了路上急匆匆行走的常妈妈。
眼见常妈妈脸色不是很好看,晏宛绾不由忙拦了常妈妈,询问了缘由。
“老夫人病了,自送了四小姐离府之后,就一直气血不稳,吵闹着说头疼得很,这会又吵嚷着非要见侯爷,老奴拗不过老夫人,这才跑了一趟依嫡院,去寻侯爷了。”
说到侯老夫人的病,常妈妈眼中不由泛上了泪花。
常妈妈是真的伤心了。
侯老夫人病了,晏宛绾也没有不去看望的道理,只能跟在常妈妈身后,急忙忙回到了荣安堂。
这一次,荣安堂中的药草味好似更加浓郁了几分,连整个院子中都充斥着那熬制药草的味道,晏宛绾不由微微蹙了蹙眉头。
“方才大夫吩咐的,说是在屋内焚烧这种药草,可以起到镇痛安神的作用,老奴也实在是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了,只能照着大夫说的做了,不过,瞧着效果好像是一般。”
“哎!”
“若是老奴能够帮着老夫人来承受这份痛苦就好了,看着她难受,简直比老奴自己难受还要让老奴心痛啊!”
常妈妈说着,不由扯了袖口又擦拭着脸颊边滑落下来的泪珠。
晏宛绾未曾搭话,只是皱了眉头,径直朝着内室而去。
想来这草药应该是在内室中焚烧的,待晏宛绾来到门边往内室中一瞧,这内室中就好像是发生了火灾一样,目力所及的地方都是浓郁的烟雾,不算很大的暖阁中,晏宛绾甚至未能瞧清楚躺在床榻上的侯老夫人是什么模样。
“常妈妈,这么大的烟雾,这人怎么受得了?”
“别说是祖母此时尚在病中了,即便是祖母身体好好地,这会也是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