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情都在无数个岁月中化作了尘土,三小姐也是该放手才是,紧抓着过去的事情,最后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
还未说当年的事情,这个时候,厉妈妈反倒是先感伤上了。
厉妈妈这一番话,乍一听,好像是十分有道理,可是,细细的品过之后就会发现,她这压根就是在替赵氏求情罢了。
若是晏宛绾就这么罢手了,受冤人还是蒙受冤屈,而赵氏却成了逍遥法外的凶手。
坚持了这么久,晏宛绾又岂能因为厉妈妈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作罢?
面对厉妈妈言语,晏宛绾却只是淡淡的轻笑,根本就不搭话。
见晏宛绾只是冷眼瞧着自己,厉妈妈倒是也识趣,未曾在这个问题上再过多的辩解,厉妈妈心中也清楚,既然晏宛绾已经调查到了这里,也是说明她和赵氏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了。
“那藏血确实是侯夫人放到三夫人的药里面去的。”
沉吟了良久,厉妈妈这才将晏宛绾最想听到的这句话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她真的藏得好深。”
如若不是重生,晏宛绾恐怕想破了脑袋也是想不到赵氏这么阴险狡诈,更是不会猜想到,她母亲的死,背后的黑手竟然会是赵氏。
厉妈妈瞧着晏宛绾紧紧握成拳头的小手,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声道:“侯府中人多眼杂,想要悄无声息的断掉一个人的性命,也绝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这个人还是侯府三房的正室夫人。”
“想要三夫人的命,至少,那也是需要经过三爷的同意的,如若不然,哪里就能这么静悄悄的做完了整件事?”
耳听厉妈妈如此说,晏宛绾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眸,直直的望向了厉妈妈。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在她面前怀疑晏盛平的人了,而厉妈妈指责显然更让人信服。
“父亲默许了这件事?”
“为什么?”
“难道就仅仅是为了迎外室的杨氏进门?”
“他怎么下的去手?”
晏宛绾紧要了牙关,愤怒到了极点。
“杨氏是一部分原因,或许,还有别的什么缘故吧。”
“至于其中的深意,恐怕也只有三爷自己才清楚了。”
“老奴只是知道,当时三夫人突然之间暴毙,丞相府是派人过来看尸身的,但是,藏血的妙处就在于,他折磨的是活人,会抽干了活人的精血,等到真的精血枯竭而亡之后,尸身却又会因为藏血的功效而恢复到红润水嫩,从外观上看,根本就看不出丝毫的异样,看过尸身,反倒是还会让人感觉人死的分外安详。”
“可是,突然之间暴毙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比活人的气色还要好看?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种现象反常的很。”
“三爷恐丞相府的人在侯府中待的时间长了之后会瞧出什么端倪,只是匆匆让丞相府的人看了一眼三夫人的尸身,便是将丞相府派来的人给请了出去,可是,人家丞相府的人受命前来的时候,老丞相可是吩咐了,让等到三夫人下葬之后才能返回丞相府,那人自然是不敢离去,也是不敢这个时候回去丞相府的。”
“老奴后来也是无意之间听夫人说,三爷将丞相府的人请了出去,在京师城中最大的客栈给他要了最上等的房间,安排他足足住了四五日,临了将此人送回丞相府的时候,那可是真金白银各样的珠宝都带回去不少。”
“至于这人回去之后会如何向老丞相回话,想来不用老奴说,三小姐也是该知道的。”
“如若三爷和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关系的话,他又为何要遮掩这件事情?”
“为了侯府的脸面?”
“老奴看,未必!”
在侯府中伺候了这么多年,厉妈妈不仅仅了解赵氏,她同样也是了解锦安侯府中的其他人,对于晏盛平,她自然也是看的透彻。
“若说这锦安侯府中的众人,真正将侯府的脸面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的人,也就是侯老夫人了。”
厉妈妈稍稍沉吟了片刻之后,不由沉声对晏宛绾说道。
“那你说,赵氏为什么要害我母亲?”
“自我记事开始,母亲一直都是与人为善,与世无争的模样,在侯府中更是待人亲善,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赵氏能够和母亲有什么仇怨。”
晏宛绾望着面前的厉妈妈,不仅将心中最大的疑惑问了出来。
面对晏宛绾的询问,只见厉妈妈迎着晏宛绾的视线呆愣了片刻,那视线转动间,厉妈妈*视线不仅落在了那满树洁白的桂花上面。
“三小姐可知道,饥荒来的时候,这桂花可是难得的好东西,这可是比白面馒头还要金贵的东西。”
厉妈妈未曾回应晏宛绾的问话,反倒是转而言其他道:“那个时候,老奴还未曾进侯府,还是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老奴到现在都记得,当老奴看到那开着桂花的小树苗时的那种欣喜和雀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