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黑着一张脸准备收拾晏宛绾的侯老夫人在听了祁萧的问话之后,眼神之中*现了一抹心虚。
静妃娘娘派来的女使此时尚在荣安堂内,侯老夫人若是想要把这件事情推的一清二白,也是不好办的。
见侯老夫人被逼问,这个时候,端坐在下首位的锦安候不由将手中茶盏重重的搁置在了手边方桌上,皱了眉头,怒目看着祁萧冷声道:“你这话问的实在是可笑,母亲端坐在侯府,今个更是半步未离荣安堂,三丫头远在贤王府,母亲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贤王府中的事情?”
“分明是你们二人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如今反倒是东拉西扯的到处攀扯,简直是可恶。”
“祁萧,你可是要明白一件事情,登高跌重,曾经你在皇家面前有多么受恩宠,现如今你在朝堂之上就有多么受排挤。”
“难道你现在还想不明白,当初皇家如此的器重你,为什么到最后反倒是仅仅册封了你一个副将参军吗?宫中的人岂是那么好得罪的?”
“莫说是贤王殿下未曾对三丫头做什么事情,那就算是贤王殿下真的对三丫头做出了什么事,那也是三丫头几世修来的福分,那是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恩遇,三丫头随了贤王殿下,你和宫中那位的恩怨也就此一笔勾销。”
“如此一来,侯府多得贤王殿下的庇护,而你,也可以重得皇家的礼遇,从此平步青云,三丫头后半生也可以在贤王府中享尽荣华富贵,这是对多方都好的一件事,你们何必又要如此执迷不悟呢?”
锦安候话语刚刚开始的时候,还在为了侯老夫人做辩解,可是,话说着说着,锦安候反倒是成了贤王的说客了。
听着锦安候的这一番话,晏宛绾也是明白过来。
锦安候口出此言,晏盛平脸颊上没有丝毫的吃惊,反倒是暗暗的点头,对锦安候的话语进行了赞成。
而赵氏等人也是一脸淡然,面上神情出奇的平静。
看来,整件事情,不仅仅只是祖母侯老夫人知情,恐怕偌大的锦安候府中,她是唯一一个被蒙在鼓中的人。
真真是她的好祖母,好父亲,好至亲啊!
她在贤王府中险些被这贤王给玷污,她伤心害怕,回到侯府中,她非但没有得到一句安慰,这个时候,他们竟然还大言不惭的告诉她,贤王殿下肯碰她,那是她几生几世修来的福分。
可笑,简直可笑至极!
这般无情的话,恐怕就算是路上行走的陌生人也说不出口吧?
晏宛绾面上冷笑着,可是,她的心却入坠冰窟,冷的透彻。
是啊,连自己的妻子都可以下毒手的男人,她还能指望他对自己做出什么好事?
母亲过世后,晏盛平未曾一杯毒酒将她也送上西天,她好像应该谢天谢地呢!
这个时候,祁萧似感受到了晏宛绾心底的哀伤和痛苦,不由伸手轻轻地将晏宛绾的小手握在了掌心中。
那锦安候稍稍停顿了片刻,不由语气稍稍缓和,接着说道:“你们做错了事,让贤王殿下生气了,可是,贤王殿下却并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贤王殿下方才派人来侯府说了,只要是三丫头肯乖乖地回到贤王府,在贤王府老老实实的住上几天,那贤王殿下就可以既往不咎,还会重重的赏赐三丫头。”
“若是能让贤王殿下悦心,这摇身变成贤王妃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们好好地考虑考虑,赶紧做个决定。”
晏宛绾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大叔伯,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能够从堂堂锦安候口中说出来。
不待祁萧开口,晏宛绾转眸看向侯老夫人的方向,伤感道:“祖母,你也是这个意思吗?你也同意孙儿到贤王府中住上几日?”
“贤王妃总是好过副将参军夫人的,祖母也是为了你好。”
事到如今,侯老夫人也是未曾再遮遮掩掩,直截了当的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锦安候府虽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荣光,可是,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锦安候府再如何的衰败,也是不会害怕小小的副将参军的。
此时,前厅中的众人如此说话,显然就是未曾将祁萧放在眼中。
“为了我好,好一个为了我好。”
晏宛绾戚戚然的苦笑两声,满眼失望的看着上位端坐的侯老夫人。
“你祖母可不就是为了你筹谋吗?”
“贤王殿下对你可谓是一往情深,明明知道你有了婚约,却还是不甘心就此放弃你,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就是为了将你再留在他的身边,如此深情的男子,又有如此让人眼红的高贵身份,你不选这样的男人为夫君,你还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啊?”
赵氏是惯会落井下石的,这种时候,怎么可能会少的了赵氏的碎嘴。
沉默了片刻后,赵氏已是耐不住寂寞的忙开口,如此劝说晏宛绾道。
听闻赵氏的话,这时候,晏宛绾脸颊上的笑容不仅更加深了几分。
“你们竟然还都记得我是有婚约的人?”
“那你们可还记得,我和祁萧的这门亲事,是谁定下的吗?”
“是绾儿的外祖父,当朝的丞相保的媒,皇家亲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