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晏宛绾收拾停当出来,却是发现荣安堂派来的人还在巴巴地等着她。
站在门边细细的瞧了,晏宛绾却是发现,这小丫鬟打着荣安堂的旗号来传话,可是人却并不是荣安堂的人,瞧着倒像是依嫡院的人。
“你几时调拨去了荣安堂了?我记得,好像在大婶婶的院里见过你的。”
抬手找小丫鬟上前,晏宛绾淡声道。
“回三小姐的话,奴婢一直在依嫡院中伺候,未曾调拨前往荣安堂。”
“正巧今个清晨常妈妈有事脱不开身,夫人便命奴婢过来请小姐过去。”
小丫鬟倒是机灵,不用晏宛绾再发问,倒是把事情的因果给交代清楚了。
“这么说,大婶婶也在荣安堂了?”
面对晏宛绾的问话,小丫鬟忙点了点头,应了,接着说道:“不仅侯夫人在荣安堂,二夫人和杨姨娘也都在的。”
听了小丫鬟的回应,晏宛绾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一声。
没有亲情,哪里来的想念?
不过是打着亲情的旗号相互利用罢了!
大早晨的便辛苦为她摆下了鸿门宴,若是不前往,倒是打消了她们的积极性了。
心中如此思虑着,晏宛绾接着转身,看向了青芷的方向,道:“前几日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去取了带上,等下要孝敬长辈用的。”
青芷心领神会,转身回了屋,不多时,便是拿了一个绣了花的锦袋出来。
锦袋绸缎料子缝制,外面又绣了花,即便是瞪大了眼睛,也是瞧不清里面装着些什么的,小丫鬟虽是好奇,却是不敢多问的。
晏宛绾来到荣安堂时,花厅侧房圆桌上已是摆满了饭菜,而赵氏等人也已经入了座。
红木圆桌边围着的,不仅仅有赵氏陈氏和杨姨娘,竟然连鲜少露面的马姨娘也来了,独独缺少了赵玉儿。
自从那晚赵玉儿和祁萧见过面之后,晏宛绾便再也见到赵玉儿了。
同为姨娘,杨氏是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圆凳上,又小丫鬟伺候着端茶倒水,而马姨娘则是如同下人一般站在了桌边,伺候着赵氏。
晏宛绾刚刚进了屋,赵氏便是热络的招呼晏宛绾入了座。
捧在手心中的茶水微微变凉的时候,侯老夫人方才姗姗来迟。
“听说我这里有好吃的,你们倒是跑的快。”
晨起的侯老夫人只是简单的梳了发髻,发钗未佩戴,只着了一枚玉钗,不过,侯老夫人的精神看起来很好,心情也不错。
从进门到入座,布满皱纹的脸颊上一直挂着盈盈笑意。
“玉儿今天是没有这个口福了,听传话的丫头回来说,玉儿还在病中未起身,算算日子,也是不短了。”
“你这几日可到她哪里瞧了没?”
侯老夫人瞧向了赵氏,追问道。
“前日刚刚请了大夫去瞧了,大夫说是因为忧思过度造成气血亏损,已经给开了药方子,儿媳吩咐玉儿房中的人好好地伺候着了。”
“儿媳瞧着也不像是什么大病,只是整个人看着精气神差了一些,这不是,昨个儿媳还将府里这个月的账本子拿了过来,正帮着玉儿理账目呢!”
“玉儿病了,侯府虽说还有二弟媳照应着,可是,二弟媳自幼也是未曾学习这些管家的事宜,恐怕许多事情还是理顺不清楚的,再加上前些日子滕王殿下给三姑爷送了聘礼过来,这需要登记入册的事情就更加多了些。”
“儿媳这段时间先帮着理顺着,等啥时候玉儿病好了,儿媳再交还给她,到时候儿媳也是好轻松几日。”
赵氏为了晏宛蓁议亲的事情大病了一场,那时候,赵玉儿便是瞅准了机会,将赵氏手中的掌家权给抢了去,现如今赵玉儿忧思成疾,赵氏用了相同的手段,将原本属于她的掌家权又拿了出来。
赵氏寻得借口冠冕堂皇,纵然赵玉儿不想放权,也是想不出一个好的理由来拒绝了。
“难得你这么有心,知道心疼她们。”
“这管家的事宜,以后还是交予你把控着吧,她们到底还是年轻一些,有些事情交给他们,我也是不放心的。”
侯老夫人自从看出赵玉儿对祁萧的心思之后,对赵玉儿的好感也是降低了好几个层次,而赵玉儿本来就是庶出,侯老夫人自然也是不会把赵玉儿当成是侯府的当家主母来培养的,最初侯老夫人对赵玉儿的亲近,不过就是为了给赵氏一个警告罢了。
现如今目的达到了,而赵玉儿也成了一个失了作用的棋子。
“儿媳多谢母亲的认同,儿媳一定不负母亲所望,好好的管理咱们侯府,断然不会让咱们侯府出任何的差错。”
掌家权重新交到赵氏的手中,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是,这对于赵氏来说,却是天上掉下来的意外之喜。
赵氏对侯老夫人一番恭敬的道谢之后,更是亲自搀扶了侯老夫人,将侯老夫人扶入了座椅中。
侯老夫人入了座,马姨娘忙上前,将侯老夫人要用的碗碟和玉勺竹筷都准备齐全,又贴心的挑选了软烂的食物夹在了侯老夫人面前的白玉碟中,正巧常妈妈端了参茶过来,马姨娘自然也是忙接了过去,亲力亲为的揭了茶盖,恭敬的放在了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