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一次来接晏宛绾的只不过是一个在锦安候府伺候的时间长的老妈子。
即便是来人是晏盛平,吴老夫人也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手,任由他们锦安候府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听闻常妈妈话语,吴老夫人不由抬手扶额,轻轻地揉了揉眉心,佯装虚弱道:“从见了绾儿到现在,我是一直在床榻上躺着的,只这一会,感觉身上松缓了许多,这才下了床榻。”
“绾儿这孩子也是极孝顺的,眼见我被气病了,从早上进了暖阁,那是寸步不离的在我的身边伺候着,汤药更是亲手喂给我喝的。”
“只要是绾儿在我的眼前待着,我这心里啊,就好受一些,只要是想到绾儿要离开丞相府,回到那个冰冷的锦安候府去,我这心里啊,就好像是针扎一样的疼。”
“她回了侯府,我也是看不见她了,也不知道她在侯府里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是不是又受委屈了,是不是又被人责打了,每每想到这里啊,我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整颗心都好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揪着一样。”
说到这里,吴老夫人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而后,心疼的看向晏宛绾,道:“不瞒你说,昨个夜里,我是一晚上没睡着,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是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醒来,我是思来想去,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也就是我这个外孙了,这不,大清早的我就让我那大孙子去接了绾儿过来。”
“哼!”
“绾儿进了暖阁,我真是差点气的背过气去,好好的一张脸,被打成了这个样子,你们侯府是真狠心啊!”
就在这个时候,常妈妈张了张嘴,好似想要说些什么来解释解释。
不等常妈妈话语说出口,这个时候,吴老夫人抬手挥了挥,冷声道:“你不用给我解释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绾儿脸上的伤,你们不可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绾儿这丫头心地善良,从来丞相府到现在一直都和我说,脸颊上的伤不是被打的,是自己不小心磕的,可是,从她脸颊上那厚厚的白粉上我就能猜想到,这伤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如若不然的话,也是不需要这么刻意的去遮掩了。”
“我实在是担不起这个惊受不起这个怕了,我那可怜的女儿去了之后,绾儿就是她留在这个世上的唯一骨血了,我这个做外祖母的也是该替我那苦命的女儿好好地照顾着绾儿丫头。”
“现如今,只有绾儿这丫头好好地在我的面前站着,我心里才能踏实上几分,所以说啊,绾儿丫头暂时还是先在丞相府住着吧,等啥时候你们锦安候府知道你们这位三小姐的贵重之处,知道疼惜我们绾儿的时候,你们再来把绾儿接走也是不迟的。”
吴老夫人一席话,好听的不好听的都说了一个透彻,心中对锦安候府的责怪也是都摆到了明面上,此时,纵然常妈妈舌颤莲花,一时之间也是想不出一个好的理由来带晏宛绾回锦安候府了。
加之此时身处丞相府中,许多的话,常妈妈作为一个下人也是说不得的。
“三小姐,您看……”
沉默了片刻,转身,常妈妈看向了晏宛绾的方向,准备将这个难解的皮球踢给晏宛绾。
常妈妈询问的话还未说完,这个时候,吴老夫人已是冷哼一声,打断了常妈妈话语,道:“你不用问她,也是不用逼迫她,她是我的外孙,我这个做外祖母的留她在丞相府内伺候汤药,难不成,她还能违背了我的意思,非要跟着你回锦安候府去吗?”
“无论她心中是不是愿意回锦安候府,我是不同意她回去的。”
“你们府上外室生的野丫头没了生母,你们老夫人倒是知道收到自己房内将养着,绾儿可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嫡小姐,生母都去了这么好几年了,你们老夫人就这么把绾儿丢在了亭榭阁,只是让三个小丫头在身边照顾着。”
“晏盛平本就不知道疼惜我这个命苦的外孙,过段时间你们侯府的三房的续弦进了府门,晏盛平有了新欢,更是无暇顾及我们绾儿了。”
“与其回了侯府给你们增加负担,倒是不如留在我的身边,我自是拿着绾儿当宝贝养着。”
每次晏宛绾来了丞相,虽然对锦安候府的事情从来不提及,但是,吴老夫人对于锦安候府中发生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有了解的。
只是,那时候锦安候府没有结结实实的把柄落在她的手中,她也是不好发作的。
这一次,晏宛绾的伤就在脸颊上,锦安候府的错处就这么明摆在了明面上,吴老夫人自然是要趁机把之前的不满意也是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的。
“老夫人,我们三夫人去世那会,侯老夫人也是大病了一场,那个时候,整个侯府都是乱做了一团,许多的事情自然是顾及不上的。”
“那个时候,三小姐虽然没有侯老夫人照顾着,却是有我们侯夫人照应着,那段时间,三小姐是在依嫡院养着的,大夫人事事都紧着三小姐,也是不敢委屈了三小姐的。”
“再后来,我们侯老夫人也是想着要把三小姐放到身边养着的,只是,三小姐是自由惯了的,在荣安堂中生活总是会受到许多的拘束,这件事情就作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