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自己拒绝了贤王殿下和滕王殿下的盛情,那也是说明,即便是他怀疑了自己的身份了,此时他的心中也是害怕的,也是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的。”
“奴婢看这祁公子,心思通透,并非是鲁莽行事的粗人,想来,他自己也是有分寸的。”
“如若老夫人实在是不放心,等明年开了春,就停了祁公子去太学吧,再在侯府中养上几年,等过了弱冠,给他一笔钱,再在京外的庄子上给他分上一份房产,让他娶妻生子,了此一生,岂不是更好?”
眼见侯老夫人发愁的模样,常妈妈不由给侯老夫人出主意道。
“停了他去学堂的事情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这倒是简单,可是,若是真的断了他去学堂的路,那无疑就是断了他考取功名的路。”
“若是两位王爷和公主殿下追问起来,该如何和他们说呢?总是要寻一个合适的理由才好啊!”
“尤其是长乐公主。”
“难道你没有瞧出来,长乐公主这是看中了祁萧了,虽说被祁萧冷言冷语的交代了几句伤了心,可是,这却是断断不会断了这份情愫的,你瞧着吧,等过了年,公主殿下还会到咱们锦安候府来的。”
“若是听闻咱们锦安候府不让祁萧去学堂了,到时候必定会追问一二的。”
说到这里,侯老夫人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这辙儿和轩儿也是不争气,两个人硬是争不过一个祁萧,若是公主殿下看中的是咱们锦安候府的公子哥,现在我就不需要如此费尽心思的来盘算筹谋了。”
“偏偏外头看重的都是我不喜欢的,我宠着的这几个孙子孙女,却偏偏不讨王爷公主的喜欢,真真是让人头疼的紧啊!”
赵氏那次拉了晏明辙和晏宛蓁往长乐公主的跟前凑,只那么一次,侯老夫人却是将长乐公主的心思看了一个透彻。
人家公主殿下压根就不愿意搭理侯府的嫡长孙,硬凑上去,丢的也只是自己的脸面罢了。
“老夫人就不要再操这么多的心了,燕窝都要凉了,快先吃些东西吧!”
往火笼中添了几块银炭,常妈妈又换了灯台上已经燃尽的蜡烛,这才接着说道:“就算是将来有一天皇家追查起来,咱们就咬死了不承认,那皇家还能硬给锦安候府安上一个罪名不成?”
“那天底下相像之人如此之多,他怎么就能够确定,咱们府内养着的祁公子就和裕王有关系呢?”
“更何况,现在京师中的人未必还能记得裕王的样子。”
“奴婢记得当年裕王为当今皇家平定各方战乱,常年领兵在外的,甚少在京师中走动的。”
“这段时间,各府的聚会也是不少,祁萧抛头露面的机会也是不少,不是没有人看出什么端倪吗?”
“前些时日,三爷寿宴的时候,几乎全京师的大小官员外加内眷都来了咱们锦安候府,可有什么风声传出?没有啊。”
“如此,老夫人还不能放宽了心吗?”
常妈妈知道侯老夫人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一旦这疑虑在心中发了芽,那毕竟是要生根的,如此一来,恐怕侯老夫人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吃不好睡不下了。
说了这么多,常妈妈不过是想要尽力打消了侯老夫人心中的担忧罢了。
“是啊,这么多年都未曾有人看出端倪,怎么会凑巧这几年就发现了?”
“今日若不是你突然之间说到了心中的疑虑,我恐怕也是想不到这么一层关系的。”
“这么多年,我都是将祁萧当成了老侯爷在边疆的私生子罢了。”
将最后一勺燕窝送入口中,侯老夫人将手中玉勺放下,而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说到底,这祁萧总是埋在府里的大隐患,现在看来,只能多多的约束着他,直到他成年,再将他送出京师是正途啊!”
此时,侯老夫人言辞之间满满的都是无奈,可是那闪着精光的小眼睛中满满的却都是杀意。
祁萧的人生平静了这么久,恐怕因为常妈妈今日的一语点破变得起伏不定了。
常妈妈掏心掏肺的对待侯老夫人,自然是想不到侯老夫人的心中还有着别的想法的。
将参茶端给了侯老夫人,常妈妈这才接着说道:“老夫人,这大小姐二小姐的事情都有侯夫人给她们操持着,四小姐现在收到了咱们荣安堂养着,自有老夫人帮她操持着,现如今,就只剩下三小姐孤零零一个人,没人照应着。”
“三爷的态度,你也是看见了,他的心,压根就未曾放在三小姐身上,若是三小姐将来的事宜指望三爷,怕是……”
常妈妈心下喜欢晏宛绾,今日席面上,晏宛绾几经赵氏的刁难,常妈妈看在眼中,自然是心疼的,现在有机会在侯老夫人面前说话了,常妈妈自然是要帮晏宛绾美言两句的。
虽说现在府内要迎新的三夫人了,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新的三夫人自然是和赵氏站在一个战线上的。
“三丫头现在年龄尚小,等再过两年,到了议亲的年龄,我这个做祖母的自然是要替她做主的。”
“至于她院子里的事情,你就替我多多留意留意,莫要让那些刁奴欺负了她便是。”
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