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些话,不过是奴婢为了泄愤罢了。”
“虽然奴婢胡诌了一些话,可是,奴婢断然不敢拿着贤王殿下来消遣的,是那些丫鬟婆子在听了这些话之后,自己又添油加醋了一番,这传着传着,就变了味了。”
“老夫人明鉴,这实在不是奴婢本心希望的啊!”
事到如今,崔妈妈一面咬紧了牙关担了罪责,一面却又不停地给自己求情,希望能够讨到一条生路。
“那日在吟秋院,处罚你的是二婶婶,见到你狼狈模样的却也不仅仅是我一个,没想到,你反倒是把我嫉恨上了。”
“看来,我在崔妈妈心里,还是很特别的。”
说着,晏宛绾不由凑到崔妈妈跟前,一本正经的询问崔妈妈道:“你说,是不是,崔妈妈?”
崔妈妈微微抬头,偷偷看了晏宛绾一眼,唇角动了动,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你不敢拿贤王殿下消遣取乐,那侯府里怎么会出现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语?”
“哼!”
“幸而这一次绾儿听到了风声,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早早地把这件事情给压下了,若是这件事情真的宣扬出去了,咱们侯府的姑娘们还要不要做人?那贤王殿下和皇家怪罪下来,你们谁又能担待的起?”
“好好地侯府,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兴风作浪的刁奴在,搅和的乱成了一锅粥。”
侯老夫人是越说越生气,到最后,不由沉声招呼道:“来人,把这个老东西给我拖出去,打死算完。”
崔妈妈知道担了这份罪责会被重罚,可是,崔妈妈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因为这件事情丢了性命。
当侯老夫人的话说出来的时候,崔妈妈整个人不由瘫坐在地上,面色苍白到毫无血色。
崔妈妈想说句话给自己求求情,苍白的唇角抖动了半天,却是吓得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母亲,今个是依嫡院大喜的日子,闹出人命不好吧?”
“盖了白布抬一具尸首从侯府出去,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到时候免不了又是让人非议一番,若是传到了朝堂上,怕还是要惊动皇家的。”
“崔妈妈是咱们侯府里养的奴才,母亲打死她是没有什么错处的,可是,这话说出去,却是不好听的,崔妈妈毕竟在咱们侯府辛勤伺候了一辈子了,老了,却是因为多说了两句话就被打死了,怕是有损母亲的声誉啊!”
崔妈妈真心为了赵氏付出,帮着赵氏担下了这份罪责,赵氏倒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即便厉妈妈在赵氏的身后不停地阻拦赵氏,耳听侯老夫人要杖毙崔妈妈时,赵氏还是赶紧给崔妈妈求了情。
“祖母,大婶婶说的极是,崔妈妈是咱们锦安候府的老人了,是该从轻发落的,幸而这些话只是在咱们府里传了传,并未曾造成什么大的祸乱。”
“孙儿受点委屈算不上什么的,祖母不能为了给孙儿出气损了您的声誉。”
“更何况,崔妈妈还有女儿在咱们府内伺候,若是杖毙了崔妈妈,也是寒了他们的心了,祖母就饶了崔妈妈吧!”
今日之事晏宛绾虽然是被迫说出来的,可是,说来说去,这件事情的起因,晏宛绾脱不了干系的。
若是真的再横生枝节,招惹了其他莫须有的烦心事,到时候赵氏免不了又东拉西扯的将这些罪过都归到她的身上。
如此这般,倒是不如干干净净的把事情推出去。
不过是顺水人情,晏宛绾也是乐的伸手。
“绾儿如此深明大义,到了现在反倒是给这老东西求情,她私底下却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这种惯会兴风作浪的人,怎么能容她?”
“泽哥烫伤的时候,她原是被撵出去的,那个时候,就因为我一时心软,把这老东西又给招了回来,没曾想,就因为我这一时心软,换来了今日府内的不得安宁。”
“哼!”
“今日若是饶了她,她的子女倒是高兴了,那让府内其他的人怎么想?”
侯老夫人怒视着崔妈妈,沉声道。
晏宛绾的懂事反倒是让侯老夫人更加生气了。
话说到这里,侯老夫人不由稍稍停顿了片刻,有些浑浊的小眼睛目露精光的在众人身上环视了一周,最后,视线落在了锦安候的身上。
“不过,今日是府内大喜的日子,确实是不好闹出人命。”
“既然如此,就拉到偏院,先打上三十大板,趁着夜色,把她给我送到京外的庄子上。”
“吩咐庄子上的管事,不允许给她医治,不允许别人探视,要是她命大,活下来了,就让她在庄子上做苦差,若是她福薄,丢了性命,随便挖个坑埋了算完,也不必往回送了。”
如此吩咐了,侯老夫人不等屋内的其他人再多说什么,已是冷声吩咐外面的粗使婆子将崔妈妈从花厅中拖了出去。
或许崔妈妈真的被吓傻了,直到荣安堂的院门发出响声的时候,晏宛绾方才听到了崔妈妈哀嚎的求饶声。
晏宛绾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赵氏的方向,只见赵氏脸颊上佯装了镇静,可是,那紧捏着锦帕微微发颤的手,还是暴露了她心中的惊恐。
“孙儿多谢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