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晏宛绾的心里不由又浮现了一丝丝的甜蜜。
甜蜜过后,晏宛绾心中更多的则是担忧。
截然不同的两种命运,晏宛绾真的好害怕,因为她的重生,会将祁萧带上一条不归路。
“小姐,奴婢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听双瑞说,祁公子这几日虽然被禁足在墨竹院里,却是神清气爽,反倒是比以前的时候看着心情还愉悦几分。”
说到这里,黛苏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快步来到棉帘外,四下看了看,在确定没有人在屋外后,黛苏这才压低了声音,对晏宛绾等人说道:“双瑞告诉了奴婢一个秘密,他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和外人讲的,你们都是黛苏的亲人,算不上外人,但是,这件事我告诉了你们,你们千万不能再告诉其他人了。”
“祁公子好像不想在侯府待着了,被逐出侯府,是他所求。”
黛苏紧张兮兮的模样,青芷等人都以为黛苏会告诉他们什么惊天的秘密,在听了黛苏的话之后,青芷和青鹭两个人不由都笑了,道:“这算什么秘密啊?莫说是祁公子了,二老爷和三姥爷也不可能在侯府呆一辈子的。”
“老夫人百年之后,侯府还是要回到侯爷手中的。”
青芷和青鹭未曾将黛苏的话当做一回事,可是,晏宛绾却是听到了心里。
她知道祁萧早晚是要离开侯府的,却不曾想,会如此早。
那时他是身披红花,骑着高头大马,风风光光的从侯府里出去的,现如今,难不成想要就这么灰溜溜的逃走吗?
变了,一切都变了。
“小姐,你说,既然祁公子已经将长乐公主得罪了,为什么四小姐现在反倒是还如此亲近祁公子?”
“难不成,真的如同外面传言的那般,四小姐看中了祁公子了?”
青鹭疑惑道。
晏宛绾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未曾搭话。
祁萧确实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一身粗布衣衫却是遮不住他的神采,如此人物若是再配上高贵的出身,那祁萧绝对是整个京师最为抢手的公子哥。
可是,此时祁萧的身份却是十分尴尬,担了锦安候府四爷的名声,在侯府里却是过着连下人都不如的生活。
晏宛绮心比天高,好不容易借着杨氏的牺牲踏进了侯府,又怎么会自甘轻贱,选祁萧作为她的良人?
锦安候府谁都有可能看中祁萧,属意祁萧,唯独晏宛绮不会。
“晏宛绮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若是从祁公子的身上得不到好处的话,她不会浪费时间的。”
“想来,长乐公主和祁公子之间的关系并非外面传言的那般冰冷不可扭转。”
“情之所起,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就消散了?”
那长乐公主金尊玉贵,缺的不是高贵的出身,她要的,不过是祁萧这个人罢了。
越单纯的情,越是难断。
现在左右可以确定,长乐公主对祁萧的感情还是未断的,如此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心中这般想着,晏宛绾不由出声,吩咐黛苏道:“今天去过了墨竹院,今后不许再去了。”
黛苏本想反驳两句,在接收到青芷的眼神示意后,黛苏眨巴了乌溜溜的大眼睛,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饭菜都凉了,你们两个人快去叫人端下去热了再送来。”
支开了青鹭和黛苏两个人,青芷这才望着晏宛绾,试探性的轻声道:“小姐,依奴婢看,祁公子对您还是有情的,他之所以对长乐公主发火,给了长乐公主冷脸,或许就是因为在您这里受到了冷遇。”
“您方才也说了,情起,便难断,你当真舍得就这么放手吗?”
“奴婢担心您会后悔。”
曾经晏宛绾的态度那般的决绝,那个时候,青芷以为她们小姐是真的放开了,可今晚在提到祁萧的种种时,晏宛绾的每一个动作都昭示着她对祁萧深种的情根。
“我现在已经后悔了。”
“当日他祠堂内罚跪,我就不该心念一动,踏步祠堂。”
“若是那一日我未进祠堂,未主动亲近他,或许,现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情分还仅仅只是一盘点心的情谊吧!”
“幸而他受我所累还不深,现在收手,是最好的吧!”
晏宛绾一番感叹,青芷却是听得云里雾里,一时之间不知道晏宛绾到底在说些什么。
“今后他的事情,莫要再过多插手了。”
良久的沉默后,晏宛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似在和青芷说,又似在自言自语一般。
青鹭和黛苏两个人带着屋外伺候的小丫鬟将热气腾腾的饭菜重新端上了桌,晏宛绾却是未曾动筷,只吃了一小碗冰糖燕窝,便是早早的回了屋了。
三人知道晏宛绾的心情抑郁,自也是不敢喧哗,用了晚饭,便命人早早的熄了院里的灯火。
白日里刚刚惩戒了依嫡院的那几个老人,新换的这些屋外伺候的婆子,莫不敢尽心尽力的。
院子里安静下来了,可晏宛绾却全然没了睡意,整个晚上翻来覆去,终是在浅睡眠里。
兜兜转转努力了这么久,虽是将杨氏送出了侯府,却对母亲的死因找不到丝毫头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