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对牌和钥匙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赵氏的手中,晏宛绾心中焦急万分,不由暗暗的捏紧了绣花锦帕。
这个时候,晏宛绾尚摸不透陈氏的心中在想些什么,所以,也未妄自开口。
以她之前所见陈氏掌家时表现出来的精明,陈氏绝非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的愚钝,今日她明面上是说要交出掌家权,可是,借着这件事情,陈氏却是将今日来所受委屈和苦难都一一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了。
晏宛绾总感觉她还有后招才对。
可等了片刻,陈氏仍是躬身站立在堂中,未曾言语,更是未曾再有任何动作。
难道说,她的本意,真的是交出掌家权?
昨晚突然出现的毒蛇就这么把她给吓住了?
晏宛绾深深地望了陈氏一眼,刚刚要开口,这个时候,还不等晏宛绾的话说出口,端坐上位的侯老夫人却是冷冷的出了声。
“把对牌和钥匙还给老二家。”
赵氏脸颊上的笑容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侯老夫人道:“母亲,您……”
侯老夫人未曾理会赵氏,一双闪着精光的小眼睛直直的盯着陈氏,沉声道:“掌家权非儿戏,更何况,正如绾儿所言,你掌家这段时间事事处理决断的恰到好处,低下对你的风评也是不错。”
“管家管的好,就要奖励,岂有因为管家管的好,反倒是把权利收回来的说辞?”
说到这里,侯老夫人稍稍停顿了片刻,而后,沉声道:“至于你院子里的这些糟心的事,就要彻查。”
“抓到可疑的,你就报给我,无论是谁,我都会重重的处罚。”
对于侯老夫人的话,陈氏未表态,赵氏面颊上却是有掩饰不住的焦灼。
“府内大肆搜查免不了是要劳师动众的,儿媳虽动过这个心思,可是,却是未敢惊动母亲。”
“现如今再细细的搜查,怕也是找不出缘由了。”
陈氏缓声道。
“哼!”
“这叫什么话?”
“你现在手握侯府的掌家权,那就是咱们侯府内院的当家人,这贼人都敢谋害你,那就是未把咱们锦安候府放在眼里。”
“这种人,如何能留?”
“不光要查,还要细细的查。”
对于这种事,侯老夫人心中明镜一般,可她明知事情真相,却是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替那人遮掩。
陈氏等的就是侯老夫人的这个承诺,得了侯老夫人的回话,陈氏这才喜笑颜开的回了侯老夫人,道:“母亲如此厚爱,儿媳若是再推脱,就真是儿媳的不对了。”
如此说着,接着,陈氏转身,毫不客气的将赵氏抱在怀中的红色锦盒‘抢’了过来,随手放在了座椅边的方桌上。
煮熟的鸭子眼瞅着要飞,赵氏顿时急了,双目急呼呼的看向侯老夫人的方向,眼神间的恳切不言而喻。
对于赵氏的目光,侯老夫人却是选择了视而不见,未发一言。
今日锦安候夫妇为了润雨的事情闹到了荣安堂暖阁已是让侯老夫人不满到了极点,又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掌家权交回赵氏的手中。
“老夫人,刘妈妈过来回话了。”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二房上伺候的小丫鬟通报声传了过来,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刘婆子适才是真的被侯老夫人给吓住了,这一次离去,在外待的时间还挺长。
再入暖阁时,刘婆子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轻松和嚣张。
入了门,还未到近前,刘婆子已是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面上,回话道:“老夫人,这次老奴不敢怠慢,已经把府内能搜查的都搜查了。”
“墨竹院也搜了?”
旁人还未问,晏宛绾已是率先出声,急声问刘婆子道。
话问出来了,晏宛绾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过于着急了些。
幸而现在荣安堂暖阁中的众人都将关注的重心放在了搜查结果上,并未曾察觉到晏宛绾言辞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墨竹院已经搜过了,未见到润雨姑娘的下落。”
刘婆子恭恭敬敬的回道。
“什么?”
“没找到那小蹄子?”
“怎么可能?”
“难不成,她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赵氏听了刘婆子的话,顿时尖声追问刘婆子道。
“夫人,能搜的地方都搜了,确实未见到润雨姑娘。”
“这一次,老奴不光看了内院,就连前厅也搜过了,未见到踪影啊!”
有了之前的训诫,刘婆子哪里还敢有丝毫的怠慢。
“那盘问的小厮,可问出了什么由头了?”
侯老夫人沉声问身后的常妈妈道。
“昨夜看角门的小厮都叫来了,现下还未盘问完。”
巡夜的,看门的小厮加起来少则也是三五十人,每个人都细细的盘问,需要的时间也是不短的。
为了保险期间,叫到内院盘问的不仅仅是昨天晚上守门的小厮,就连昨日白天守门的婆子也是一并叫过来了,现如今侧厅的屋里乱糟糟的,可谓是人头攒动啊。
得了陈氏的吩咐后,在盘查的时候,众人自然不敢再说是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