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妈妈疾步凑到晏宛绾的跟前,四下扫了一眼,确定无外人后,常妈妈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杨姨娘这般伏小做低,三小姐不好再责难她了,如若不然,落人口舌不说,在老夫人那里也是说不过去的。”
“更何况,三老爷看着是真心宠爱杨姨娘,女人的枕边风那可是能吹偏一个人的心的,长此以往,怕是会父女离心啊!”
常妈妈句句话都是为了晏宛绾着想,晏宛绾心内不由一阵感动。
她的父亲竟还不如一个常妈妈真心待她!
“常妈妈,绾儿都记下了,今后一定会加倍注意的。”
晏宛绾柔声应了,这才将常妈妈送出了亭榭阁。
事出必有妖,杨氏无事献殷勤,晏宛绾已是尽量对荷风院避而不见,为的就是怕说错了话,被荷风院编排了去。
可即便是不见,到了杨氏那里,也是另一种罪过啊!
“这杨姨娘真是坏得很,她这么接二连三的给小姐送东西,奴婢还以为她真的是有心亲近小姐,不曾想,她今日就黑了心肝去老夫人那里告状了。”
“奴婢这就把荷风院送来的那些东西,原样不动的做出来,给她送回去。”
“看她以后还有没有脸再拿着这件事情歪曲说事。”
青鹭性子急躁,常妈妈前脚刚走,青鹭就忍不住跳脚骂上了荷风院,任青芷在一旁扯了青鹭的袖子,也无济于事。
而一侧的黛苏则是眨巴了一双大眼睛,沉默的站在了花厅房门边。
荷风院送来的那些吃食,大多数都进了她的肚子里了。
“若是将荷风院送来的东西原封不动的再给荷风院送回去,那到时候这位杨姨娘更有话来编排我了。”
晏宛绾带着些许嘲弄的轻笑一声,而后说道:“你们还是按照之前我说的,不要和荷风院的人有过多的交流,如若再送东西过来,客气着收下就是了。”
杨氏虽然心机深沉,却是个沉不住气的主。
今日杨氏既然已经把事情捅到了荣安堂,那么,接下来杨氏真正的目的也该暴露出来了。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出手的好契机还未到啊!
不过,想到今日得了由头可以出府,去忠武侯府见苏馨儿,晏宛绾的心情顿时晴朗了许多。
荣安堂。
晏盛平为了给爱妾杨氏讨得侯老夫人的怜悯,硬是把杨氏的慈母作为夸赞的上了天,而把杨氏受的冷落和委屈悉数都推到了晏宛绾的身上。
“三小姐年龄尚小,使些性子也是正常的,妾身作为三小姐的姨娘,照顾三小姐生活起居也是分内的事,谈不上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只要是三小姐开心,打骂妾身几句,妾身也是甘心受着的。”
杨氏一番话说的十二分的大度,可是,话音还未落下,杨氏已是捏着粉色的绣花手绢背转过身去擦拭眼泪了。
那心头的委屈已是不言而喻。
晏盛平虽有心上前去安抚杨氏一番,奈何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身份根本就不允许他这么做。
侯老夫人虽然听信了晏盛平的话,默认了晏宛绾飞扬跋扈不尊长辈的罪责,却也是看不上杨氏这种小家子的做派,只是冷了一张脸坐在主位上,未曾搭话。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三丫头是咱们锦安候府里的嫡小姐,要的是知书达理,温顺孝顺,你虽为姨娘,但是,却也是三丫头的长辈,哪里能简简单单的照顾好她的生活起居就完事了?”
一侧红木椅上端坐着的赵氏嗤笑一声,开了腔。
她不喜杨氏,却更不喜晏宛绾,她这一棒子下去,两个都要打。
“母亲,要说这日子过得真快,这一晃,三弟妹过世也一年有余了,这三丫头没了母亲教引,确实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三弟妹刚过世的时候,三丫头是长在我的屋里的,我可怜这孩子没了亲生母亲,对她甚至比对自己的女儿还要亲,可这三丫头现在呢?一连数月不问安不说,现在更是直接不登依嫡院的门了。”
“我知道三弟是个饱读诗书的,那圣贤的道理讲起来也是通彻,可是,三弟刚才也说了,他朝堂的事情实在是太忙了,哪里有空闲的手来管理内院的事情啊?”
“要我说啊,母亲是时候给三弟挑一个续弦,好好的理顺理顺内院的事情,教三丫头好好地学学规矩,三丫头年龄慢慢大了,出府的时候也多了,莫不要让她丢了锦安候府的脸面才是。”
赵氏的一番话是真的说到了杨氏的心坎里去了,这些话,更是杨氏心中所想,可是,她作为晏盛平的妾室却是不好明白说出来的。
如果她将这些话说给侯老夫人听,那侯老夫人只会认为她心中另有所图。
现下侯夫人说予老夫人,味道就全变了。
心内细细的盘算着,杨氏看向赵氏的眼神都带着几分亲近的笑意。
四目相接,赵氏也扯了一抹阴阳怪气的笑,回了杨氏,心下却是忍不住嗤笑骂道:“无脑的蠢货!”
杨氏母女坑害她的女儿,这件事情,她哪里就会这么轻易翻篇,又怎么会为杨氏筹谋?
“那依你瞧着,可有合适的人选?”
作为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