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窗外早就已经大亮,但这处位于郊外的独栋别墅二楼的一个房间,帘子依旧拉的死紧。
从房门紧闭的走廊外经过,能隐约听见房内的呜咽喘息声。
明明这个月份的早上还带着点凉气,但在床上的你却热的沁出了汗。喉咙已经疼得不像话,身上也又酸又软的连动一动都困难。
但即便是这样,在男人松开你的下颌的时候,你还是立马扭过了头,拒绝和厌恶的姿态毫不遮掩。
“呵”
看到你这副模样,床上将脊背挺的笔直的人冷笑出声。他将刚刚挟住你下颌时从你嘴角沾染上的口涎,在你脸上又轻又慢的擦了擦。
几个重复后,开始擦拭的动作变成了在你脸上轻拍的戏弄,轻扯起嘴角的薄唇间吐出的话却是高高在上的嘲弄:
“怎么,刚刚不还挺倔吗?现在是怎么回事,凶不起来了?”
“咳咳...”你在被他放开之后,就偏过头拼命的咳嗽,像是要将嘴巴里恶心的味道全都咳出去。
听了商陆的话,你也不生气,只是稍稍偏过脸,斜睨着一旁的男人,轻笑后嘲道:
“那也比不上商总的恼羞成怒啊——”
话还没说完,你便又被盛怒的男人一把提起。
“看来你还是没学乖。”
商陆的眉眼深邃,是很具有男人味儿的俊朗。但当现在他怒气暴涨时,那双好看迷人的眼却变得凶狠骇人,没了平时高高在上似的高傲,一下子就跌进了凡间的淤泥里,让人觉得好笑。
这么想着,你便也就笑出了声。
“怎么,高高在上的商总所谓让我学乖的哪些手段,就只是一个粗鄙的只会用下半身和暴力...来支配侮辱女人...的男人所拥有的这两样东西吗?”
随着你话的说出口,挟住你下巴的手不停的收紧,让你说话逐渐变得困难断续,但你还是在那双暗沉的见不到底的眼睛里,一点点的把话说完整。
果不其然,在你说完之后,你面前的那张脸上羞恼,暴怒,暗郁,凶戾便全然翻涌在一起,混合成了一幅极为扭曲又骇人可怖的模样。
但是,见他如此模样,你却没有半点害怕的感觉,反而畅快的笑出了声。
比你高出许多,身材高大精壮的能将你完全遮挡的人倏地抬起了手,其速度之快,甚至在空中带起了小小的风声。
你因为他的动作下意识的闭上眼了,脸测的肌肉微微紧绷,身体的本能让你不由自主的防备那可能落下来的一巴掌。
不过,没有。
在等待了几瞬之后,你睁开了眼,看见了顿在半空的手掌,和对面人沉静下去的幽深眸子。
“温嘉,你在故意激怒我。”
商陆直视着你的眼,一字一句的肯定道。
他的眼神太过冷静和锋利,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在扫描一团没有生命的数据。
你在他的视线里狼狈的转过头,怕自己被他窥见太多,却又不知你已经在这个动作里露了馅。
“呵...”
只这一下,他就确定了心中所想。赤着上身,肩背处还有被你抓出的细密划痕的人轻笑出声。
他又重新挺直了脊背,狭长的眸子微微下撇着,以高高在上俯视的姿态注视着你。
“温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我劝你”
男人骨节分明的掌又落在了你的脸上,用着和他语气一样轻的力道缓缓的摩挲,直到他的拇指碰上你的唇,才又在你反应不及的时候倏然猛地按下。
你受惊的抬起头,正对上他毫无笑意,晦暗冷戾的眼:
“别耍那些小聪明”
他凑近你的耳边,距离近到从远处看,你们就像是两条交缠的蛇。这样的错觉,让你在听着耳边那浅浅的呼吸声时,脊背不受控制的微微发凉。
“毕竟那样,既没用,而且...”
耳边的声音微微顿了顿,其后,又才用掺了愉悦笑意的声音继续道:
“还会让之后发现真相的我,更加兴奋。”
你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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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革履,从头到脚都收拾的极为熨帖的男人临走前,在床头顿了顿,弯腰把只在你腰间的被子,往上拉到瘫软在床上的你脖子下面,这才直起身子眉眼冷淡道:
“中午我会叫人送饭过来。”
他说完,停了几瞬,没等到你的任何回应,那双微微下敛的眸子暗了暗。不过他没再说什么,只伸手又整了整自己的领结后,便不再回头的离开了。
等到房间外的声音彻底消失,你才慢慢的动了动,将头转向另一边。
已经一个月了,怎么才一个月...
你们学院和商陆名下的这所化工公司签的合同是三个月,等到三个月结束你还没回去的时候,学校会发现你根本不在那个所谓的公司吗?
或许不能吧。
毕竟只要他商陆想,那就有千百种合理的借口和手段,把你像现在一样拘起来,谁也不会发现。好像大海里落进去一滴水,连点涟漪都掀不起来,就消失了。
在两个月前的医院,当你就着他的面做了流产的决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