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不能救，也并非推脱。
只是这老人家，他自己要拖，现在这什么都没有的情况，就算叫天王老子来，也治不好啊！
“啊？”何方文很是失望。
若一开始，陈阳就告诉他，他的病没救，他还好受些。
但陈阳却是在描述了这么大段细节之后，才姗姗讲出这句话，这一讲，堪比五雷轰顶，让他原本燃起的希望，顷刻之间破灭。
比四年的疼痛，还让人绝望。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何方文绝望地看着陈阳。
给人希望又当即破灭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他本来是可以活的啊！
不知怎么，他看向陈阳的眼神里，多了些怨恨。
陈阳并没有特别注意到何方文的眼神变化，持续的低着头，似在沉思。
他自己也明白，这蛇毒，并非不能解。
只是，拖的时间太久了，一进入五脏六腑，若是想要根治，恐怕得换个身体才行。
对于这个，他没有绝对的把握，就不敢大言。
但是除了根治，缓解病情，延长寿命的方法还是有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度抬起头。缓缓道：“何长老，要治也并非那么不可能。只是，我不敢保证能够将此病根治，但是，减缓疼痛延长寿命的功效，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不过，就需要何长老，付出一些代价罢了。”
“陈小兄弟所言，乃是实话？”何方文眼中熄灭的光亮再度燃烧起来。
他清楚的知道，他的生命早就不剩下一个星期，他也只是堪堪在等死罢了。
如今有个年轻人，居然还能帮他延寿，都比那些符纸好用多了！
可是求之不得！
就算付出多大代价，他都想要试一试！
“我陈阳 向来只说实话。”陈阳眼神刚毅，给人一种强烈的信任。
“好，只要你能帮我延长寿命，多大代价，我何方文都愿意承受！”何方文爽快的答道。
“陈小兄弟，要是有什么能帮的地方，或者需要承受痛苦的地方，你尽量安排在我身上。我愿意帮何长老扛！”林三突然出了声，拱着手，一脸恭敬的模样。
何方文心头一热，这个跟了自己多年的奴仆，看来真是对他忠心耿耿。这样好的随从，哪里能找？
当即拒绝了他：“林三，不必这样。两三年的疼痛，我都受过来了，还害怕现在这点疼痛不成？你现在，乃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你有这份心，我就很满足了。”
“和长老，我真的可以…”林三被拒绝了，有些慌乱，
他是真心，愿意为何方文出生入死…
“林兄，不必。”陈阳淡淡开口。
这治病，又不是什么酷刑，哪里需要争相承担。
林三眼神一黯，顿时少了许多兴致。
何方文却是没有再安慰他，而是直接问陈阳：“陈小兄弟，你所说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
莫名地，陈阳又没有接话，而是盯着何方文看了一会儿，看得何方文心里有些毛。
“陈小兄弟？”何方文忍不住了，提醒他道。
“何长老……”陈阳终于开了口，眼睛死死看着他。
“代价，便是，毕生修为！”陈阳瞬也不瞬盯着他，平静道。
何方文瞬间停在了当场，脑袋像宕机了一般，停止了运作，什么话也好似听不到了。
“什么！”林三惊呼。
“你治个病，就要了何老你毕生修为？！”
“倒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呢！”林三难以置信，有些口不择言。
陈阳面色瞬间沉下来，冷冷道：“好好说话，不是我要何长老的命，是，他本来，就要没命了。用修为换性命，难道不划算吗？”
“这不一样！”林三不为所动，依旧大吼。
“你修为低，可以随意舍弃，但是，何老的修为，不仅高，还是花了一辈子修来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
“治不治，不是你说了算。”陈阳冷声打断，看向林三的眼神，蒙上了些寒光。
“你……”林三气急，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会被一个后生怼。
“何长老，你的意思是？”陈阳把林三怼的哑口无言，便再次转向何方文。
只见，何方文依旧呆若木鸡，眼神再次涣散，陡然间，那黑色伤疤，明目张胆地，又往上了一些，离脖颈，不到一寸！
“咳咳…咳咳！”何方文再次抑制不住地猛咳，一张嘴，一股厚重的腥甜，传遍整个口腔，一大口血，猛的吐出。
瞬间把他吓得回过神来，但依旧双腿发软，差点就要站不住。
“何老！”林三焦急道，眼中担忧之色，有增无减。
陈阳眼神一凛，运行真气，突然出掌，大喝一声：“臭东西！还敢往上！”
砰！
一声闷响，林三依旧没有阻止住，陈阳的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了何方文的后背。
出奇的，那些筋脉，没再作妖似的扭来扭去，而是安安静静的，躺在上面。
何方文突然感觉一阵舒适，胸口也没有堵得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