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卓被吓得肝胆俱裂,三魂七魄去了一半。
连他冥殿两位执事都死的死伤的伤,他崔卓何德何能,又有什么资格去跟对方斗?
说句难听的,简直不知所谓!!
甚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至于那位执事。
他是生是死,与自己何干?
老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
“现在知道了?”
肖人屠走向前,一脚踩在崔卓的脸上,“刚才不是狂傲骄纵,一副天下无敌的模样吗?嗯?!”
“吓了老子一跳,草!!”
说着,又是一脚下去,踹的崔卓贴地横飞出去数米远。
刚才看那么多人围上来,确实把他吓了一大跳,本以为少不了一场苦战来着的。
旋即,他偷偷看了陈阳一眼,心底五味杂陈。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
他如何能够想到,这家伙仅凭一个名头,就足以吓退一大批青年才俊?
“还不带路?”而后,肖人屠冷冷道。
崔卓捂着伤痛的躯体,一声不敢吭,连连点点头,走在前面带路。
然而,一旁的杨虎,以及陈阳,却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肖人屠。
仿佛在说,你这人嘴上说着不要不要,但身体却是诚实的很呐。
肖人屠:“……”
一个转念,肖人屠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似乎,自己已经代入到了陈阳小弟的角色当中去了??
再细细一想。
干他娘的,还真是!!
“哼!!”
一下子,肖人屠面庞涨得赤红,重重的冷哼一句,“我不过是,看这家伙不爽罢了!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在想什么。”
陈阳笑而不语,跟上了崔卓。
杨虎给了肖人屠一个我懂,我什么都明白的表情,这才跟了上去。
“你们……”
肖人屠气得压根直痒,旋即给了自己一巴掌,暗骂道:“怎么回事,犯贱了这是?”
对强者的臣服,是人的一种本能。
不管承认不承认,它始终都存在。
直到陈阳一行人离开好一会儿,这驿站内的众人,才渐渐的思绪回潮,有人大松了一口气,也有人不停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就刚才这一下,宛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倘若陈阳跟他们较真,不出意外,他们所有人都得死。
这不是开玩笑。
更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事实就是如此!!
不多时。
一匹雪白的高头战马,出现在了驿站外。
格外壮硕的马背上,端坐着一位五大三粗的青年,他手持一根通体黝黑,时不时泛着一抹光泽的长棍。
拉紧缰绳的同时,一双如铜铃般的大眼,投向了驿站内。
在看到那遍地的血迹后,一双又黑又粗的眉头,顿时挑了起来,“听闻有冥殿的人在这里歇脚,不知是哪位?”
“鄙人白升,来自先秦州。”
众人:“……”
一众人面面相觑,这怎么又来一个找崔卓的人?
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来结交的??
“原来是白升大人,我也是先秦州的人。”
沉默了片刻,现场一个中年人霍然站了起来,对着白升拱手行礼,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他们,往那边走了。”
最后,中年人点指陈阳等人消失的方向。
“竟是如此胆大妄为?连冥殿的人都敢动?”
白升颇感意外,眉宇间逐渐升起一抹怒意,他确实是来结交崔卓的。
在他族内,有人早已加入了冥殿,途中听闻这里有冥殿的人,这才赶过来准备认识一下,然后与他一同回冥殿。
不曾想,堂堂冥殿的人,竟然被人打伤,然后掳走了?
“也好,救下这个崔卓,也算是给冥殿的见面礼。”
沉吟了一会儿,白升调转方向,直追陈阳而去。
“我的天,这家伙一身澎湃的气息,简直惊世骇俗。”
“好强,是个硬茬子。”
不少人议论了起来。
“那当然!”
先前给白升回话的中年人,胸膛微微挺起,一脸与有荣焉的姿态,“这位白升大人,在我先秦州虽然算不上青年一辈第一人,却也是拔尖的存在。”
“曾经,他一战击杀八万修士!是一个赤果果的杀神!!”
说到这里,中年人轻蔑一笑,“诸位都看着吧,那个什么陈阳,这回算是凶多吉少喽。”
不少人点头表示认同,同时心底更是滋生出无尽的感慨。
这场生杀台风波,大概率是要引出四大州无数天才妖孽,真正的群龙汇聚,龙虎相争。
也不知道,最终谁能笑到最后,一举摘得天问剑?
……
驿站往东七八里。
小河,木屋,朝阳。
老人与狗。
老旧的木屋毗邻蜿蜒的小河,朝着倾泻而下,一阵波光粼粼。
老人正在煮茶,一条大黄狗趴在脚边,时不时摇一下那条卷卷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