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外族人。
还是前来捧臭脚的骊山本土人士,均是心有戚戚。
但,始作俑者的陈阳。
却云淡风轻,超然世外。
这气场,这言行举止之间所散发出来的自信与从容,哪怕是从始至终端坐饮茶的杜峰,都略显错愕的扬起了眼皮。
杀无赦?
要知道,支持他外族的人可不在少数,尤其是九大宗门。
往大了说,他北方雪域入侵世俗界的事情,整个骊山作壁上观已经是板上钉钉。
难不成,这家伙真的与整个骊山为敌?问题是,他配吗?
呵呵。
杜峰笑了,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些不自量力,蚍蜉撼树之人。
可悲,可叹!
又是何其的可笑?
“回到之前的话题。”
现场的沉寂,终极还是被陈阳打破,五指转动,按在剑柄之上,淡淡的说道:“你们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刚才跳出来指责陈阳的那位中年人,顿时身上惊骇,大面积的冷汗顺着额头就流淌了下来。
他先是战战兢兢的看向陈阳的背影,而后将目光放在杜云的身上,一脸求救。
一时间,场上半数以上的人,均是如此。
再看看坦然自若,神清骨秀的陈阳,虽然衣着极简,但手持祖剑的他,隐隐当中竟凸显出了一股帝王之相。
他就这么神情宁静的站在场上。
以一人之力,压制全场。
“其实,沉默也是一种表态。”
陈阳放下酒杯道:“我陈阳这一生,最讨厌吃里扒外的人。”
霎时间,一抹铮鸣陡然炸起。
中年人猛地抬头,神色震怖的同时,一双眸子收缩成了一个点,他眼睁睁的看着一抹寒芒横空出世,直逼自己而来。
阵阵颤音,如惊雷灌顶。
他甚至能够清楚看到,如霜白亮的剑锋之上,折射出了一双犀利冷眸的眸子。
那是陈阳的目光。
鹰瞵鹗视。
叱咤山河。
铿锵!
剑出两寸三,尚未全部出鞘的瞬间,重新归鞘。
陈阳转身,将祖剑放在桌上,拎起酒瓶,不急不缓的给自己续了一杯,一手在桌面上轻轻敲动,饮酒的同时,一双眸子淡淡的落在了杜云的身上。
“你……”
中年人心有余悸,认为自己逃过了一劫,可刚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却惊觉一抹刺痛,本能的将手伸向脖子。
粘稠一片,鲜血如注。
轰!
前后晃荡几步,最终一头栽在了地上,浑身痉挛不止。
直到生机断绝。
正惬意饮酒的陈阳,都没有看他哪怕一眼。
“嘶嘶。”
“好快的剑!而且,都不用全部出鞘?这……”
场上众人看得清楚,刚才那一下,陈阳根本没有一剑全出,顶多只出了三分而已。
剑出三分,送神罗天征归西?
“这,这家伙,究竟什么实力?”
现场其余人,无不噤若寒蝉,心有戚戚。
枉他们在骊山江湖混迹多年,竟是第一次见如此杀伐狠辣的年轻人,尤其是对方那看似淡然,实则冲霄的气场,可谓是惊世骇俗。
此刻再回想之前,陈阳慢条斯理说出的那句话,所有人都连带着头皮一起炸立了起来。
一个不留?杀无赦?
看样子,他并不是狂出狂言,无的放矢。
“杜少爷,救命,救命啊!”
“杀了这个杂碎!杜少爷,求你杀了陈阳。”
一下子,大厅内这些前来捧臭脚的人,相继开口,甚至有不少人跪伏在地上,对着杜云以及所有外族人磕头恳求。
事已至此,这些外族人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陈阳笑。
一股股凉风,从破碎的墙体涌入。
窗幔扬起,桌布翻飞。
一杯酒。
清冽爽口,醒目朗神。
“他们都等着下黄泉,还有空救你们?”陈阳晃荡着酒杯,靠在一张桌子上,盯着杜云道:“你说呢?”
而后,又看向了已经起身的杜峰,嘴角扯过一抹淡淡的笑。
“你狂妄。”
杜云一张脸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了,“你真把自己当成天王老子了?”
一字一句,字字如霜。
“云儿,跟他废什么话?”
杜峰开口了,阴恻恻的说道:“出手,干掉他,我给你镇场。”
“好!”
杜云,拔剑。
铿!
一剑东来,虚空震荡。
三尺青锋,悬于杜云的头顶之上,剑鸣轻颤,如同千军万马驰骋沙场。
继而,他一步踏出。
剑威浩荡,整个大厅内无数人被压制的匍匐在地。
那道白袍剑客,举世无敌。
无数倒吸凉气,通体瑟瑟发抖。
霎时间,全场噤若寒蝉。
白袍剑客。
头顶青锋,随着脚步的迈动,剑气激荡,风起云涌。
“老子杀你如屠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