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的,地下作业这种事,九成九的人都不如他了解。
“看见了吧?这白天一施工,小区里是根本没法住人。
那三家,我跟你说过,我跟他们都聊过。
他们也说,要不是所有东西都弄好了,实在不想再出去重新租房子,也不想现在就搬进来住。
主要是他们买这房子,也都是贷款的,欠了银行很多钱,每个月光是还贷就好几万。
再出去租房子,这开销又大了不少。
他们这三家,因为住在这里,倒是老老实实的交着物业费。
当然,由于现在物业基本不提供服务,这物业费也是打折的,交差不多正常的一半吧。
小伙子,我跟你说,这里的物业费,一个月都够租个两居室了。
你说说,那三家经济本就紧张,是不是能省点就省点?”
周大铜对此表示没有什么认同感,毕竟,既然物业费都够租房子了,那就再忍两年呗,他估计这三家人主要不是没钱租房,而是觉得反正白天就只有佣人和保姆在家,夫妻俩以及孩子都出去了,回来施工队也消停了,所以忍一忍也能住。
当然,本市没有第二套房,恐怕是真的。
“至于其他没住在这儿的,就交了头半年的物业费,之后说什么也不肯再交了。
一开始,物业还很强硬,表示你们住不住,既然开了头,也就视为已经入住,所以这物业费必须要交。
不管施工要多久,等到业主回来住的时候,还得把这中间的物业费补齐。
这话让一些业主听见了,于是就有业主把物业告到了法院。也是因为这里的特殊原因,政府也有责任么,于是商量了很久,倒是和解了,可法院也是判那些业主如果没有实际入住,就无需缴纳物业费。
物业公司一看,他们总不能每年光支出没收入吧?于是就把所有人都给撤走了,请了我,还有白班的那个老头儿。
他十一个小时,每天早晨七点半到晚上六点半,我十三个小时。
剩下那三家不干了,说你们物业全撤了他们也不交物业费了,最后还是街道出面,物业费打了折,这生活垃圾还有一些其他琐碎事情,都被街道暂时接管了过去。”
周大铜点点头,心说这些还真不是他需要了解的,但也没辙,谁让他找的借口是说自己想买这儿的房子呢?
“说卖你房子那人,是这儿的哪一栋?”老大爷热心的问。
周大铜立刻打起精神,说:“十三栋。”
老大爷一听,皱起了眉头:“十三栋啊?原来是他家。这倒也是,这里头,除了那三家人,也就十三栋的人偶尔还会来住个一两天的。”
“您带我去看看那栋房子呗。”周大铜趁机提要求。
老大爷很爽快,毕竟吃了人家的烤串也喝了人家的酒,二话不说就带着周大铜朝十三栋走去。
“十三栋,十三栋那家人,是姓劳吧?因为他那个姓比较特殊,我有次看到他家有亮光,担心是进了贼,就去敲门问。结果那个小子说他是十三栋的业主,还给我看了身份证。叫什么来着?”
周大铜立刻说:“劳大鹏?”
“对对对,大鹏!劳动的劳,大鹏鸟那个大鹏。不是哈市的,南方的好像是。”
周大铜点点头,心说这就彻底对上了。
那么刚才跟程傅在一起的那个东北口音,又说自己在吴东住了一个月的人,肯定就是劳大鹏不会错了。
这时候,周大铜也才想起自己给程煜发了消息,程煜也没给回。
看了一眼手机,的确是没回复,估计是睡着了没听到手机响吧。
很快到了十三栋的院子口,老大爷指了指院子里那栋楼,说:“这就是十三栋。乌漆吗黑的,那小子有段时间没来了。
不过他就这样,一个月顶多来住个一两天。
我问过他,他说他户口是在南方,但其实是隔壁那个市的,家里给他在省城买了套房,原本想让他在省城娶个媳妇儿在这过日子。
但这房子现在住不了,他也是偶尔经过哈市,才会来住两天,临时歇歇脚。”
周大铜附和道:“对,他跟我也是这么说的。大爷,我能进院子里看看么?”
老大爷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说:“行吧,反正那个什么大鹏也是打算把房子卖你。他家院门的密码我还正巧知道,上个月他来的时候,我就跟他旁边站着跟他唠嗑,他输密码也没背着我,让我给瞧见了。”
说罢,老大爷走到院门口,伸出手,在密码锁上摁下了六位数字。
咔哒一声,锁开了。
周大铜连忙向老大爷致谢,推门而入,但却有意识的放轻了脚步。
这会儿看上去,这房子毫无亮光,但周大铜心里有数,里边肯定有人。
当然,他并不知道那个俄罗斯人也在里边,要是知道,周大铜可能还未必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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