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牧下手是真狠啊。
玄武使憋屈道:“三哥,是你说现在陈牧受不得刺激,所以我才故意去嘲讽他的啊。”
“正因为他受不得刺激,所以才应该要离他远一点,你啊,还是太嫩了,理解能力也不行。”
白虎使摇头叹了口气,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我……我……”
玄武使肿胀如猪头的脸颊一片通红,半响没憋出话来。
低头看着手腕上深入见骨的伤痕,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陈牧那双血红眸子,依旧心有余悸。
那家伙就是个疯子!
“想报复吗?”白虎使随口问道。
“当……当然……那个……”
玄武使下意识脱口而出,但随即却一副怂样,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几句,气冲冲的说道。“我一定将此事禀报义父和太后,对了还要给二姐告状。”
虽然一副愤怒模样,但从底气不足的语态来看,显然陈牧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阴影。
……
马车里,女人身上的幽香与香炉里的檀香交织在一起,让陈牧的心渐渐安宁下来。
刚才暴打玄武使多少也是有点让他本人惊讶。
毕竟最后过于疯狂了。
估计是雨少钦和古剑凌给他的压力太大,纯粹把玄武使当成了出气的垃圾桶来发泄情绪。
不过就算是把对方给打成残废,太后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是对方挑衅在先。
更何况他现在可是侯爷和天君,有权利维护自己的身份与地位,要怪就怪玄武使倒霉。
“妾身还是第一次看到陈大人那番模样。”
薛采青柔声说道。
陈牧微阖着眸子,似在闭目养神。
此刻俊朗温雅的他,很难与刚才那个疯狂如凶兽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看到男人嘴唇上的血迹,薛采青取出随身手帕递到了对方面前,可后者却没有理会。
这一幕若是被其他仰慕薛采青的男人看到,必定会嫉妒至极。
那可是女神的贴身手帕,千金难买。
薛采青犹豫了一下,稍稍前倾身子,拿着手帕亲自擦了擦陈牧嘴唇上的血液,然后将茶杯端到对方面前:“润润口吧,毕竟也是挺脏的。”
陈牧这次没拒绝,抓起茶杯涮了涮口。
薛采青指了指旁边的痰盂,陈牧却扭头掀开窗帘吐了出去,一副老子很没素质的样子。
女人无奈笑了笑,没说什么。
“不会有事吧。”
薛采青清澈的美眸带着几分担忧。“虽然我听说你被封了爵,但那人可是冥卫四使之一。”
她关心陈牧,也仅仅只是朋友而已。
何况认真算起来,她在这个世上也唯有陈牧这一个朋友,自然不希望对方出事。
“再见。”
然而陈牧却似乎没有与她聊天的心情,在马车转过一处巷口后,直接跳了下去。
薛采青怔了一怔,摇头失笑:“这家伙……”
……
穿过小巷,陈牧一路朝着僻静处而去。
来到一座已经荒废很久的小院后,陈牧先是四周打量了一番,随后才悄悄潜入进去。
踏着杂草夹道的青砖进入内院,一道熟悉身影映入眼帘。
依旧穿着夜行衣的五彩萝正坐在一截断裂的房梁上,甩动着纤细的小腿,怀里抱着一只不知又从哪儿偷来的香瓜,美滋滋的吃着。
瞥见陈牧身影后,小丫头也没什么反应。
陈牧朝她打了声招呼,无视躲在另一侧内院的葫芦七妖,径直走向了静静婷立于古树下的少司命。
“多谢——”
原本还想着开口的葫芦老二顿时尴尬杵在原地。
彻底被陈牧无视的他只好挠了挠头,干咳了两声,转身与兄弟们继续商量计划。
枝叶随风婆娑,荒草萋萋。
此时的少司命已经换上了平日里常穿的精美紫色华裙,紫色长发随风飘摇,仿佛是漫画里走出的精灵。
纯净的气质与周围颓废的残垣景象格格不入。
望着朝她走来的陈牧,少女眼里的担忧之色褪去,带有几分浅浅的欢喜,很快又化为平静。
可接下来陈牧的举动,却让她有些惊愕。
陈牧大步走到少女身前,轻轻拉开了对方右肩处的衣领,只见莹白娇嫩的肩膀处布着一道伤痕。
伤痕虽不深,却显得格外刺目。
这是之前她在躲避雨少钦袭击时留下的伤。
“妈的!”
陈牧狠狠锤了下旁边的树木,懊恼不已。
千算万算,没料到雨少钦竟然亲自出动,差点酿成大祸。
少女有些发呆。
看着一脸懊悔的陈牧,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明净的眼波里洒下几点温柔,粉腻如玉的颈侧悄悄染上些许红晕。
“对不起,让你受伤了。”
男人心疼无比,粗糙的手指轻抚伤口边缘。
少女摇了摇小脑袋,表示没事。
这点小伤对于修士而言即便不用创伤药,也不到两天就能恢复,留下不半点疤痕。
不过她明白陈牧为何如此懊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