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笑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懂我的意思吧,胆子大一点,不会损失什么的。”
慕容萍红了脸颊,默不作声。
高坛主苦笑着摇了摇头,但眼神却有些忧虑。
这次营救嵇无命完全是这位大小姐的意愿,如果嵇无命愿意加入天地会倒好,但如果不愿意……
估计到时候,也很难放任对方自由的离开。
目前也只能希望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
到正午时,趁着没人注意,陈牧示意嵇无命来后舱。
后舱堆积着一些货物。
陈牧挥手扇了扇灰尘,对前来的嵇无命说道:“我们之前商议的计划可以变一变,不需要太复杂,现在就有个机会摆在面前。”
嵇无命皱眉:“什么机会?”
陈牧脸上挂起了神秘笑容:“老嵇啊,那个慕容小姐你觉得如何,虽然长得一般,但心底还是很善良的。”
嵇无命听明白了,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摇头正色道:“大人,我已经成亲了,有妻子和女儿。”
陈牧点头:“我知道啊,但是多一个没啥,我看嫂子也是豁达之人,应该不介意你多一个小老婆的。”
哪知嵇无命神情严肃起来:“倘若喜欢一个人,那就应该好好对待她,若是朝三暮四、拈花惹草,这是对妻子的极不负责,也会辜负夫妻间真挚的信任,况且对别的女人也是极不公平,必然会伤及感情!”
“……”
陈牧缓缓攥紧了拳头。
大哥,你直接念我的身份证得了。
他拍了拍嵇无命的肩膀说道:“很好,社会就需要你这样的人,那你就继续让慕容姑娘伤心吧,我看好你。另外你也不需要效忠于我了,俺不配当你上司。”
“大人,我不是那意思……”
嵇无命陡然意识到眼前这位新主子是个海王,连忙想要解释,可陈牧已经离开了。
他一脸纠结姿态,重重叹了口气。
哪有上司逼迫属下去玩美男计的,这不是为难我无命吗?
下午六点左右,大船进入了东州境内。
天色渐渐暗下。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角,天光江色浑然相触,熠熠生辉,像是一个个柔和的光环。
船只行驶不远,遇到了一艘画舫停靠在岸旁。
画舫周围被红绸所包裹,船身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岸边周围有不少人吆喝看着热闹。
“看来是某家过喜事。”
高坛主笑道。
陈牧倒是有些不解:“这成亲怎么跑到江面上了。”
“这是水婚。”
“水婚?”
陈牧一时无语。
孤陋寡闻的他只听过水葬,还是第一次听到水婚。
高坛主解释道:“这是邑垣族的习俗,他们供奉的是水神,每一对新人都要受到水神的祝福才算是真正完成婚事。”
陈牧恍然。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不过此刻他想起了自家娘子,两人每天晚上都在水婚。
画舫内走出了一对新人。
新娘子穿着大红嫁衣,头上蒙着红盖头,在媒人的小心搀扶下走出船舱,然后扶到了一块竹排上。
船夫撑起长杆,将竹排缓缓推远。
水面荡起层层波纹。
新娘子跪坐在竹排上,独身一人随着竹排缓缓飘出五丈左右的距离,艳红的嫁衣在江面显得极为刺目。
在众亲友起哄声中,新郎官则跳上了另一片竹排。
他接过长杆,朝着新娘划去。
那张并不帅气却很老实的脸颊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看向新娘子的目光满是爱意。
高坛主继续讲解道:“新娘子先入水,飘出五丈距离,然后由新郎去追,越快追上,则会得到水神的越多祝福。如果有不会划船的丈夫,则会请来亲友帮忙,但代价是,新郎只能跳下水抓着竹排过去。”
“挺有意思的。”
陈牧盯着那熟练撑杆的新郎,“看来这小子不错。”
竹排距离越来越近。
新娘依旧静静的跪坐在竹排上,随着水波缓缓飘动,等待着心上人儿来追她。
忽然,一阵风儿吹起。
新娘头上的红盖头被这阵突兀出现的风给掀起,然后卷向了空中。
众人全都愣住了。
那正划着竹排的新郎,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便是船上的陈牧和高坛主他们,也呆住了表情,一股刺冷的寒意冲上脚底,后背冷汗沁出。
新娘子依旧安安静静跪坐在竹排上,如一朵娇艳的红莲。
水面碧波荡漾,涟漪层叠。
但她的头却没了!
众人下意识仰首,便看到被风卷起的红盖布里,隐约包裹着一颗头颅。
也不知谁先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其他人全都惊醒起来,场面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
哗啦!
江面忽然炸开。
狂暴的水瀑翻卷而来,直接将无头的新娘子卷入其中,竹排轰然碎裂。
很快江面又恢复了平静。
天上的红盖布和头颅不见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