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对!”
奔跑中的红鸟忽然间停下了脚步, 错愕的看向四周:“有什么东西……变了。”
“就在刚刚。”
因为红鸟没有告知的突然停下,而险些一个趔趄摔倒的京茶:“???”
他本来的怒气都变成了好笑,回过身依旧伸手要把红鸟捞过来:“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变了,不会是在说天气吧?我知道大阴村和外面的时间流速不一样, 我又不瞎, 当然看见了雨早就停了。”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吧?还不赶快去找池翊音?”
进入大阴村之后, 京茶的力量被压缩到极致, 他现在唯一能用来保护红鸟和他的工具, 只剩下了他本身的体力。
这种失去掌控,无法应对可能危机的感受,令京茶恐惧。
他几次试着去拽红鸟,但一直都和他默契十足的红鸟,却偏偏在这种时刻唱起了反调, 倔强的停留在原地四顾, 却坚决不肯和京茶一起走。
“等一下, 不是雨, 不是……”
红鸟眉头紧皱,焦灼着喃喃低语:“好像是游戏场重新回来了,箱庭,箱庭和我们之前知道的不一样了。”
因为楚越离,也因此红鸟曾经对池翊音的调查和了解,他很清楚构成箱庭的故事应该是怎样的,那是属于池翊音的力量,与池翊音一脉相承的温和下肃杀, 是绅士面具下被暗无天日束缚的狂暴, 连空气中都充斥着压抑低沉的紧绷气氛。
但是就在刚刚那一瞬间, 红鸟却敏锐的察觉到, 箱庭里的风,变了方向。
那不再是属于池翊音。
他能感觉得到,他刚刚所奔向的,已经不再是池翊音的所在地。
更像是……他更加熟悉的“故人”。
曾经抗争了十二年的游戏场。
那片本来被阻隔在新世界之外的阴云,又重新回来了。
过往的规则与协议,那些被隐藏在宽容怜悯之下的自私恶意……重新回到了风中。
京茶焦急的不断回身看向身后,周围的村屋在在黑暗中像是绰绰鬼影,沉默的矗立着危险。
他只担心会有人趁着这个时候追上来。
如果只有他自己,倒是好说。不管是生是死,都用拳头来说话。
但问题在于……红鸟在他身边。
他那个在围困之下根本没有自保之力的同伴,就在他身边。
如果他死了或是重伤,就没有办法保护红鸟,在没有觉醒力量的帮助下,他也没有信心敢拍着胸膛说,绝对不会让红鸟受到半分伤害。
当时在汤珈城,当京茶看到满身是伤,会被一点微小的声音吓到颤抖的红鸟时,即便他没有说,但心里却是愤怒的。
愤怒于那些NPC对红鸟的伤害,更痛恨他自己。所以他暗暗发誓,不会再让红鸟经历相同的事。
但现在……
“红鸟,不行,我们必须立刻走。”
不远处的喧闹声已经越来越近,摇晃的手电筒偶尔晃过来都令京茶心脏紧绷。
他终于忍不了了,不由分说将红鸟一把扛起在肩膀上,咬牙向前面的黑暗处奔去。
“你想要去哪个方向就给我指路,但我们绝对不能在那里等着村里的人追上来。”
京茶咬紧了牙关,低声骂了一句:“该死的!”
如果不是那个叫什么秦大的,还有楚越离,他们也不会莫名其妙的背个锅。
红鸟像个麻袋一样在京茶肩膀上左摇右晃,感觉自己快要晕车吐了。
但迷迷糊糊中,他忽然回想起了之前楚越离说过的话,以及最重要的……京茶在见到楚越离之前,曾经在另外一个时空,落入了神婆居所。
那里是大阴村多年来一直封闭,却没有村民想要离开的最核心理由。
如果说大阴村有什么变化,那与之对应的,神婆的居所也一定会发生改变。
红鸟猛地瞪大了眼睛,连忙拍着京茶的后背:“快!我们去神婆那!”
京茶连原因都没问,立刻脚下调转了方向,往记忆中神婆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的信任,不仅是后背,而是敢将自己的未来与生命,他的人生,力量,全都交给红鸟支配。
但很奇怪。
京茶很确定自己是在向着记忆中的方向奔跑,大阴村的模样,他早就跟着楚越离看过了数个时空,记得牢牢的绝不可能有错。
但是现在……
“你刚刚说,有东西变了?”
京茶皱眉:“你说的没错。大阴村,和原本的地形不一样了。”
不仅仅是房屋细微的变化,甚至是整体的格局,以及最重要的神婆居所。
原本用来供奉邪神,绘制着阵法的那片土地,变成了与京茶记忆中截然不同的模样。
他真实的见过神婆居所,更见过神婆本尊,几十次杀死神婆又眼睁睁看着神婆复活,他咬牙撑过漫长的绝望,却也在这个过程中,准确无误的记下了神婆身边的物品和摆放位置。
就算让他手绘地图,也不在话下。
可是现在,却不仅是京茶见过的五通神,黄鼠狼,还有其他更多本应该在教堂才出现的东西,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