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规则,就是自相矛盾的。又说不允许出门,又说列车员查房时间,还故意强调了一下是五点整,前面后面都不是。”
红鸟皱眉:“难道还会有其他东西来敲门吗?冒充列车员?”
“最重要的是,如果夜晚还有之前那些尸体……伤害在内部,防不胜防。”
一想到十点之后有可能发生的事情,红鸟就头疼得直按太阳穴,不想面对。
“其他的玩家也不能掉以轻心。”
池翊音淡淡的道:“系统对所有人的提示都是独立的,不是同一个团体里的人,无法得知其他人的提示内容。我们无法断定其他人目前对情报的获取程度。”
造神场这个信息,除了他们之外,是否还有别的人知道?
甚至单单是“候选人”这个称呼,就足够很多玩家分析出有用的信息了。
新神只会有一位。
如果那些玩家知道了造神场这件事,极有可能会发现,这场大型的考验到最后,只会有一位玩家,一支队伍胜出。
而其他人的命运,却是一片未知的迷茫。
并且以游戏场一贯的作风,并不排除死亡的选项。
在这样的压力之下,那些玩家会做出什么,是否会提前清算其他人以此来降低自己被选中的难度……
不好说。
池翊音并不吝啬于以最糟糕的事态来做计划,他必须考虑到夜袭的可能性。
这样一来,最糟糕的情况就是两面夹击,腹背受敌。
——包厢内的死尸怪物。
以及包厢外准备减少竞争者的玩家们。
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情况,那无论是跑出去,还是乖乖留在包厢内,都要面临可怕的危机。
京茶和池翊音自己还好,毕竟京茶本身就是武斗派,池翊音则是身边有黎司君,遇到的任何危险在黎司君面前,都不过挥手便可化解的轻松。
但问题就在于,列车上的另一个规则:包厢必须对应编码。
在入夜之后,最危险的十点之后,包厢门闭锁,他们彼此之间便无法照应。
如果到那时,红鸟或者童姚遭遇危险,其他人无法帮忙。
听到池翊音的担忧,红鸟摆了摆手,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自保,但还是反过来安慰起了池翊音不要过度担心。
“兵来将挡,到时候再说。”
红鸟一脸淡然:“就像池哥你之前说的,游戏场是准备进行考核选拔,而不是屠杀。既然它设定出了这么一个两难的局面,那肯定还留有能够逃出危险的方法,不会把所有的路都堵死。”
他甚至笑着为池翊音端来了一杯热茶,放在池翊音手边,还笑着拍了拍他,安稳道:“如果到那时真的出现了这种状况,我会自己看着办的,别担心。”
池翊音垂眸,恰好看到红鸟手腕上的划痕。
红鸟自己不太在意:“可能是在地下城池时,在哪里划到的吧。”
他捂住了伤口,继续说起晚间的事情。
池翊音也自然而然的被带跑了话题,随即将红鸟手上的这道小伤口,放在了一旁。
所有包厢里,最焦虑的却是京茶。
不管包厢内的布置有多奢华精美,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
从回到自己的包厢之后,他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愁眉不展,简直快要把羊毛地毯踩出了破洞。
池翊音所担心的,也是京茶所担心的。
汤珈城时,红鸟在高塔监狱里遭受了五天五夜的拷问,严苛的折磨差点使得他身心崩溃,并且直到现在也没有摆脱精神上的阴影。
作为同伴的京茶看得分明。
红鸟的一些行为举止,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本来是最理智行事的人,不论发生什么都会理智的搜集情报,缜密思考应对方法。
但从汤珈城离开之后,红鸟却总是容易被吓到。
哪怕身后的树叶声,或是有风吹过,红鸟都会立刻转身。
眼底埋藏着惊恐。
他就像是应激的兔子,周围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那样危险,再也不会有安全的地方了。
再也不会安全了。
京茶将这些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他是武斗派,总是大大咧咧。但作为自己的同伴,他对红鸟的观察与关心,自然远远超过对其他人。
但是,他无能为力。
京茶曾经暗暗发誓,绝不会让红鸟再次孤身一人,陷入监狱折磨那样的境地。
可是,就算包厢装潢如此奢华漂亮,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监狱?
一旦包厢门关闭,午夜降临,无论红鸟在包厢里遭遇了什么,他都没办法帮助红鸟。
这个认知让京茶满心烦乱,不知要如何才能解决红鸟的困境。
也正因为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红鸟身上,所以,他忘记了池翊音对他的叮嘱。
——检查房间。
就在京茶满心烦乱无法发泄的时候,他没有看到,在他身后的衣橱,柜门之间留下了一条极细的缝隙。
稍不留神,就会错过。
在那缝隙之后,一双眼睛无声无息的向外看去,透过零星的光亮,直愣愣的注视着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