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嗤笑一声——
这方鸣会同意娶叶薇,应该是为了叶海英给方家的好处,现在他会同意娶叶茵,应该也是因为叶家有个河三房关系好的叶大郎、
现在叶泓宇在外人眼里已经绝了科举仕途之路,而方鸣又很有信心这次秋闱中了秀才,此消彼长之下,之前怎么看怎么好的叶茵自然也就显露出商家女的不足来。
方家既然能够退婚,显然也是个重利轻义、唯利是图的,没有了自己这个障碍,方鸣和叶茵这堆“有情人”真的能够终成眷属吗?
她倒是期待的很!
就在叶茵与方鸣见面的同时,蒋氏也到了村东李婆子的家门口。
李婆子原本是村里李老拐唯一的闺女,年轻的时候嫁给了下河沟杨家的小子,谁知道丈夫命短,成亲三年多,留下一个没满岁的闺女就病死了。
李婆子的婆婆是个厉害的,叔伯妯娌又不好相处,无奈之下,她只能带着孩子又回到了李家屯居住。
按说这出嫁的女儿,就算是死了男人,也不应该回娘家,可李老拐一辈子就这么一个闺女,就跟里正商量之后,立了字据——
李婆子可以再李家屯住下来,李老拐自己百年之后房屋田产都给李婆子继承,但条件是,李婆子这辈子就不能再嫁了,这一户的李家就当女户过着。
当时的李婆子也就刚刚满二十岁,说实话,没有人愿意年纪轻轻就面临一辈子的守寡生活,可是她看看瘸腿的老父亲,看看还在襁褓中的女儿,最终还是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李婆子在李家屯一住就是二十几年,她一个女人也没有力气种地,便把家里的地赁出去,每年只收租子。
李老拐的地不多,只靠收租子肯定是勉强糊口,无奈之下,李婆子便开始做起了媒婆。
她性格大方,见到人都很热情,所以渐渐地,人们有点什么事,也都爱找她传话。这些年下来,十里八乡的不知道凑成了多少对姻缘,所以就算收费高一点、人贪一点,念在她是寡妇,又的确能办成事儿的份上,,大家也都很喜欢找她。
蒋氏来到李婆子家门口,掂了掂手里早上在叶海新那里拿到的一两碎银,深吸了一口气,隔着门喊道:“李婶子!李婶子!你在家吗?”
很快,屋里就有了动静,随后,一个四十来岁、面如满月的中年女人便从屋里走了出来。
一见到蒋氏,女人便笑开了,三步两步走上去,推开了外面的大门:“哎呀,这不是叶老三媳妇儿吗?这一大清早的!来来来!快进来坐!”
蒋氏在家里虽然掐尖挑事儿,在外面却是个会做人的,见李婆子这么热情,也便笑着上去挽住了对方的手:“这不是有日子没见了吗?来看看婶子。”
两人进屋之后,李婆子又开始潘罗着倒水,蒋氏见状忙拦住:“婶子跟我客气啥呢?都是乡里乡亲的,就是过来看看你,找你说说话。”
“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你也老三媳妇是个人精,没事儿来看我?”李婆子笑的一脸我明白的表情,“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你为什么来的。”
说完,她凑到蒋氏耳边,低声道:“是为了你家姑娘和方家二小子的事儿吧?”
蒋氏没想到对方说话这么干脆,于是也便一咬牙道:“婶子真是个明白人,那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
“我们家和方家的事情,婶子你也知道。”蒋氏叹了口气,道,“之前婶子不是还收了方家的嘱托,送了四十两银子过来吗?”
“嗯,我记得,是有这回事儿,说是方家这些年受你们叶家老大的恩惠,知道对方留下孤儿寡母,所以送银子过来,也算是全了两家的情分。”李婆子点上了一锅子烟,慢慢的抽着。
“哎呀我的婶子,你现在还说这个。”蒋氏见她刚才还有话直说,这会儿却开始打马虎眼,也有些急了,“您不是知道吗?那四室两银子,其实就是方家二小子和我们家四丫头的退婚银子,上次您来的时候不是也说好了吗?等过几天,就带着生辰八字来我们家提亲,可这一晃都两个月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侄媳妇,不是婶子说你,你也知道,婶子就是个跑腿的,这谁家有什么事情,上来找婶子,婶子也就是帮着说和一下。”李婆子抽了一口旱烟,道,“你们两家婚事的内情呢,我是不知道,这方家要是托到我头上,肯定一点都不带耽误的去你们家,可问题是,现在方家那边没有动静啊!”
“可是上次婶子送银子来的时候,话里话外明明是这个意思啊……”蒋氏有些着急的道,“我是没跟那边接触过,倒是婶子一直为了这个事情费心,那依您看,这方家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不是看着叶大郎腿瘸了,不想攀你们家这门亲戚了呗。
李婆子心里冷笑一声,嘴上却道:“方家是个什么意思,我一个不想干的人,也没法上门打听不是?着别人家的事情管的多了,肯定是讨人嫌的……这些年我也都是靠乡亲们赏脸活着,得罪了谁,这日子都不好过啊!侄媳妇,你说是不是?”
“婶子,我也不是想为难你,就是我们家三丫头这年纪也差不多了,要是真说人家,现在也该开始相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