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立刻一伸手,拽住了从我门前跑过的酒店经理问。
经理面色有些惨白,结结巴巴道:“308……308的客人死了!”
我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跑到308的门口,发现此时房门开着,一名女子仰面倒在靠近浴室的位置,看样子是刚刚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身上只半裹着一条浴巾。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走进房间去查看,就见那女人死不瞑目,眼睛瞪得极大,已经毫无生气的眼神之中,还透露着极度的恐惧,她的嘴巴大张着,似乎死前发出过尖叫。
我发现这女人的脸有些熟悉,正想低头仔细去看,突然就发现她大张的嘴巴里,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爬了出来,我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只黑色的蜘蛛。紧接着,又是几只同时从她嘴巴里钻了出来,爬满了女人的脸。
我看着女人脸上密密麻麻的蜘蛛,不由后退了几步,因为我知道,这些蜘蛛可不是宠物蜘蛛,这可是有毒的品种。
我立刻退到门口,再去看房间里的情况,发现浴室的玻璃门碎裂了,地上的碎片上还有不少血迹。
很有可能是女人在洗澡的时候,遭遇了虫子的攻击,慌乱之下滑倒撞碎了玻璃门,最后爬到了房间之中,却也没能逃脱这些毒蜘蛛的攻击。
女人手臂和背部都有不少已经发黑的咬痕,看来这些蜘蛛毒性不低。
此时,我终于想起晚上的宴会上见过这个女人,她正是被樊彬饲养的那只宠物蜘蛛,吓得大声尖叫的那个少妇。
我叹了口气,关上房门,在警察到来之前保护好现场。走出来我才发现,刘小鹏也站在门外看着。
他见我出来,也没多说话,一声不响地跟我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才说道:“那女人是被蜘蛛咬死的……”
“那个养蜘蛛的孩子叫什么来着?”刘小鹏看向我问道。
“樊彬”我想了想答道,可我的内心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和那个孩子有关。
“我在宴会上的时候,就觉得那个孩子的父亲,和这个少妇关系似乎不一般。”刘小鹏继续说道,“我打听到樊彬的父母早离婚了,身为经理的樊彬父亲,如今和这位女下属如此亲昵,恐怕是要给樊彬找个后妈了。”
“你是怀疑樊彬接受不了父亲和女人的这段关系,所以……”我看向刘小鹏说。
刘小鹏点了点头,但随即又说:“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我也不愿意相信,一个十五六岁大的孩子,会下如此毒手。”
我想了想,抓起一旁的外套穿上,准备去找那个孩子。
李子此刻也刚刚赶了过来,我开门的时候,他正走到门口,准备开门。
“你来得正好”我看向李子说,“你知道樊经理家住在什么地方吗?”
李子有些疑惑,不知道我问这个干什么,可还是答道:“就在前面不远处红绿灯往右走的那个小区。”
“走!”我说着,便拉住李子一同出了酒店。
李子开上车,带着我们前往樊彬家。他在红绿灯处朝着右方刚刚拐过来,我就忽然察觉到后桌的刘小鹏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们看!”刘小鹏指着街角的人行道。
李子放慢了车速,我们都透过车窗看了过去,就见昏黄的路灯底下,樊彬正背着个黑色的书包,不知道要独自一人去什么地方。
“停车!”我对李子喊了一声。
还没等李子把车停稳,我便开车跟着樊彬进入了一条狭长的巷子里。
这个巷子很黑,没有路灯,两旁的屋子像是废弃了很多年,似乎是将要拆迁的危房。
樊彬打开了手电,从一处破损的墙壁钻进了拆迁危房的院墙之中。我们三人也跟着钻了进去,就发现里面杂草丛生,灌木丛生长得都快有一人多高了。
而此刻,樊彬正蹲在墙角一处地方,关掉了手电,趴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朝樊彬走近了一步,脚下的碎石和杂草立刻发出声音,樊彬的手电突然亮起,朝我照射过来。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樊彬站起身来,面色惊讶地看向我们。
樊彬此时手里拿着个竹筒,一只蛐蛐正被他按在里面。
“你到这里来是为了捉蛐蛐?”我看向他问道。
樊彬点了点头,看向自己手里的蛐蛐,将竹筒盖子盖上,那蛐蛐在竹筒之中吱吱叫着。
随后,樊彬又警惕地看向我们:“你们到这里来干嘛……不会是拐卖人口的吧!”
“小屁孩,你说什么呢!”李子这时候站了出来,“我你不认识啊?回去问问你爸!”
我瞪了李子一眼,让他别吓着樊彬,随后再次转头对樊彬道:“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虫子啊,这么晚了你也敢自己一个人出来。”
“所以呢?”樊彬似乎有些不耐烦,头也不抬反问我道。
“你知不知道宁欢出事了?”刘小鹏问道。
这个宁欢就是那死在自己房间之中的少妇,我们也是刚刚从李子那里得知她名字的。
樊彬闻听此言忽然抬起头来,看向刘小鹏,眼神流露出些许诧异,但随即却又低下了头,并不打算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