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的确有罪。”
见他这么快就识趣的认罪,这倒是在陈玦的意料之内。
陈玦一笑,没在继续说下去,只转头继续看向窗外。
等到外面的学子都陆陆续续进去后,陈玦才准备起身离开。
临到门口的时候,陈玦忽的又停下脚步,负手而立在门口。
身形笔直,背对着里面站在门口委实像一堵墙。
“苏行,朕所用所信之人,可贪可好物。
但一切该有个度若过了这个度,朕可不会保证这人还能见到明日的太阳。
似乎想到了什么,陈玦又是一声轻笑,“当然,若是做得好,朕也能让其官运亨通!”
恩威并施,有奖有罚!
说完,陈玦便带着刘忠离开了。
屋内还跪着的苏行,此刻正颤悠悠站起身,摸了摸额头看不到的冷汗。
明明还未到冬日,却叫苏行感觉背脊发寒,心里寒意渐起。
唉!
“朕所用所信之人,可贪可好物,但一切该有个度若过了这个度……”
想到陛下临走前留下的几句话,苏行又是猛地灌了几杯茶下肚。
真没想到陛下居然对朝廷的掌控力这么强了,都知道官员下朝回家后的动向!
他不过是在科举前一天收了文侯主动送来的银钱和长得好看的瘦马,今日就被陛下给警告了。
再次想到陛下的警告,苏行又是擦了擦冷汗,边暗自庆幸自己没被美色迷昏了头,将科举试题透露给文侯。
只说了大概会考那些。
不然,以陛下的脾气,自己就不会坐在这儿了!
庆幸之余,苏行又想了下,觉得还是不保险,得赶紧把东西还回去。
这么一想,苏行心疼了一下,再也坐不住了,拔腿就往外跑。
另一边,自陈玦出了酒楼后,哪里也没去,直接坐上马车回宫。
马车非常大,由四匹建马拉着,步履稳健,不疾不徐。
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之人才能坐的。
旁人看到这种马车,飞快的往两边道路走去。
都城里,皇室宗亲、官宦世家极多,这种人家可不是他们普通老百姓能够惹得起的!
恰在此时,一个妇人看到马车行驶过来,突然疯了似的冲到路中间去。
不要命似的拦住行驶的马车,一边叫着,“大人,冤枉啊”!
“吁!”
疯妇的突然出现,吓得赶车人赶紧拉紧了缰绳,“不要命了,找死啊!
要不是他是宫中顶顶好的御马监,今儿这位疯妇不死也得残。
瞅着地上跪着的疯妇,余一顿时恼怒起来,妇人的命是小,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就是死也不足惜!
余一拉紧手中的缰绳,沉着脸大呵,“冲撞了贵人,你有几条命都不够的!”
呵斥完,余一又快速转头往身后看了一眼,恭恭敬敬询问道:“公子,您可安否?”
“无事。”
马车里,陈玦揉了揉刚才被撞到的手臂,听到外面有人喊冤的声音,他眉头一皱。
不过,他也并未出去,只隔着帘子问了一句,“外面发生了何事?”
听到陛下无事的声音传来,余一提起来的心顿时放下去。
随即在听到陛下后面的话后,余一又回头看了看撞上来的疯妇。
听着疯妇嘴里的话,余一略一思索了下,转身再次答道:“回公子,外面一妇人似乎有冤情。”
“有冤去京兆府衙,自有人断案,本公子又不是京兆府尹。”
陈玦的声音不大亦不小,冰凉凉的声音从帘子内传出去,刚好够外面的人听到。
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余一扫了一眼疯妇,说了句“这位夫人,有冤请去京兆府衙”。
说完,就拉着缰绳准备驾车离开。
岂料那妇人不听劝,眼见着马车就要离开了,她快速的飞奔到马下跪着,磕头大喊,“民妇有冤,求大人为民妇申冤!”
要不是余一手快,这妇人差一点就要横死街头了。
眼见着这也走不了,就在余一左右为难之时,刘忠从里面走了出来。
余一一见,立马笑脸相迎,“刘公公,这可怎么办?公子——”
说话就,余一瞅了瞅身后车内,忙把刘忠拉远了一些。
悄然道:“刘公公,这位夫人一直不肯离开,非要公子给她申冤不可。也许这里面真有什么冤情,要不您去与公子说说,出来见见?”
“想什么呢?”刘忠笑了,似笑非笑的盯着余一好一会儿,“公子乃千金之躯,岂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中途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十条命也够担!”
刘忠请哼一声,才转头看向那个拦路喊冤的妇人。
刘忠询问:“这位夫人请起,公子听夫人喊冤,特让杂家下来问一问,有何冤情?不妨与杂家细细道来。”
刘忠边说着,一边扶起妇人的手往旁边挪,给马车一个宽大道。
前路没了阻碍,余一快速驾起马车,往宫里的方向赶。
回到文华殿后,陈玦洗漱一番出来刚好见到刘忠在外面等着。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