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尺这句话很直接,几乎是以命令的口吻说出来的,由此可见这阎曦确实不简单。
“我记住了,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她的父亲,这又牵扯到另一段往事了。
你刚才也听出来了,我和阎曦的父亲——阎颉,是挚友,我们不仅是私底下的朋友,还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早年我创业白手起家,阎颉则是临渊市当地商业集团的继承人。那时我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胸怀大志,自命不凡,遇见了同样抱有抱负的阎颉,我们两人一拍即合,强强联手,置办了数不清的产业。我们两个年少得志,一个是白手起家立下基业,从普通人一步登天跻身上流社会的创业者;另一个是突破了家族光环,一展身手证明自己实力的富家子弟。”
叶尺说话时眼神明亮了一霎,不过很快黯淡下去,摸了一根烟,刚送到嘴边似乎想起什么,叹了口气,放回了烟盒。
“可惜,一切都变了,就在六处找到我们之后。六处为我们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也调换了我们俩的位置,我成为了名门之后,而阎颉却只是个有点经商天赋的普通人,在六处所管辖的世界中,钱反而是无用的东西。我大致可以猜到他的想法,那种从云端掉到地面的落差感,足以让人一蹶不振;更要命的是因为我们背景的差距,如同一道可悲的深沟,将我们分割开,再也无法相互理解。”
叶归林听了这些故事,不由自主的说出一句话:“身不由己,有些事一旦发生就彻底无法改变了。”
“对,是这个意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被指派到全国各地参加经济工作,他则是留守在临渊市发展,工作的繁忙让我一度和这个朋友失联。再见面时,阎颉已经结了婚有了孩子,待人接物变得成熟稳重,谈吐生风尺寸拿捏的恰到好处。我们依旧如同挚友,可是却无法再像以前一样相处了。我们两个都变了,没了当年的轻狂与桀骜,都成了被规则束缚的人,只是阎颉他太醉心于权力,甚至不惜为此动用一些危险的手段,而你身上的政治价值非常巨大,我很担心。我并不是只针对阎曦,我是希望你最好不要跟他们家任何人有接触。”
叶归林听完这些话,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其中信息量太大了,得好好消化消化。
“好了,说了这么多我其实只有一个意思——凡事三思而行。听了这么长时间,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行,您的话我记心里了。”
叶尺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不多时,吴剑屏走了进来,很随意的拉了把椅子坐下,抽了抽鼻子,露出了一个“懂得都懂”的笑容。
“有什么事吗?”
“做一下任务报告,上级非常重视南湖的问题,根据你昏迷之前的口述可以推断出南湖的怪物非常危险,有极高的智慧,可以模拟人类的外貌,语言;力量远胜于普通成年人,并且可以分泌非常强力的神经毒素。
对了,顺便一提,你的中毒原因是吸入雾化的毒素,极有可能是因为你的能量光束蒸发了毒液,然后你吸入的,下次注意。”
叶归林讪讪一笑,继而问道:“听你这意思,那只被我打伤的怪物还活着?容我提个意见,就不能派个实力强的探员下水宰了那畜牲吗。”
“追踪并宰了你遇到那只怪物很容易,但不划算,我们一直在追踪那只怪物,得到结论是这种怪物有可能是群居生物。这就要收集这怪物的详细信息,并且统计完总数之后,制定详细的计划一举歼灭,这才符合六处的行为宗旨。不要废话了,赶紧给我更详细的任务报告,然后就好好在这里休息吧。”
于是叶归林不得不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口述了一遍在南湖的经历,内容详尽得当不说,更是连当时的心理变化都写了进去。
“嗯,不错,好好休息,早日康复。”
吴剑屏拿着笔记录下叶归林说的最后一个字,满意的合上文件夹。
“不过我很好奇,你跟阎曦到底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你不用担心,这纯属是我个人的疑问,与工作无关;当然,我是不反对办公室恋爱的,只要你们别当着我的面……”
“打住打住,我以我个人的名义告诉你,我跟阎曦就是简单的同僚关系,除了工作原因我们不会见面,甚至没有联系。”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虽然嘴上答应着,吴剑屏却是满脸“切,我可不信”的表情。
吴剑屏走后,叶归林躺在床上玩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走的是六处的内部通信。
“你已经好多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有事就找护士吧。”
是阎曦的消息,她这样不辞而别,难免让人心中有些不舒服,想来她照顾自己这么久,自己还没有当向她道谢,心中颇有几分歉疚。
“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
“不用谢,小事一桩不必介怀;早日康复,还有许多工作等着你呢。”
叶归林放下手机,心中莫名泛起几分惆怅,自己何时这么贱矫情。
突然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盒烟,顾不上细想,便拆开抽出一支,在指尖凝聚能量,点燃。
“呼——”猛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