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不对村民说实话,那是因为他们也无法肯定委托人有没有和这个谭淼在私底下达成一致,或者说连这个谭淼,也会和她们在宿松楼接待的人一样奇怪。
因此,为了保险起见,王婉婉还是隐瞒了大家的身份,并且以官府作为推脱对象,来取得村民的信任。
那村民听到她们是官府派来的之后,态度明显缓和了很多,十分积极的给她们指路:“你们可总算来了!一直往前走,村里房子最气派的那家就是谭公家了!话说,是什么人又告了谭大少啊?”
面对村民的打听,王婉婉也觉得他这话里有几分奇怪。
似乎是早就盼着官府的人过来了,而且一个“又”字足以说明这个谭淼村里的风评并不好,甚至谭淼不过只是一个村里的富户,怎么居然也学着纨绔子弟称起“大少”来了,这可不是有多奇怪有多奇怪嘛!
村民的话里透露的内容太多,以至于就连萧承延也抓到了重点,急忙上前去询问,“您这么说的话,谭淼之前就被人告过?”
“可不是嘛!就一年多以前吧,还是在府衙判的呢!你们不是官府派来的吗,会不知道这些?”萧承延的询问让村民对他们的身份也产生了怀疑,既然说是官府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事。
“他是今年刚从外地调来的,您说的一年多以前的案子,是谭淼霸占易川麦子的那桩案子吧!”为了平息村民的怀疑,萧世谦立马站出来,将此事说到了重点。
关于这个谭淼的身份背景,他们在出发来这里之前也稍微有了一定的了解。
谭家算是谭儿庄的“土著”家庭,因为祖上是做生意的,所以家境一直都比较的殷实,但是到了谭淼父亲这一辈,确实也没人,留下个有经商才能的人,因此也就转变成了普通农民。
正因为这样的转变,谭家在种田的方面也并没有太大的技能,勉勉强强守着几亩薄田,靠着祖辈留下来的家底过日子而已。怎么看都只是普通农户,并没有更多的消息表明谭家和其他农家有什么本质的区别,至于谭淼,也是除了和易川的这个抢麦子的案子之外,没有更多的消息。
所以,想要从村民口中知道更多关于谭淼的事情,那自然还是不能绕开他和易川的这桩案子。
虽然诉讼楼似乎有接不完的案子,但其实按照普通村庄来说,一年能发生一个需要衙门介入的案子,都算是村里的新奇事儿了。
因此,眼前的这位村民,应该也在当年凑过这桩案子的热闹,从他口中,一定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可不就是嘛!不过怎么能算是霸占呢!那就是那个易川罪有应得!唉,作孽哟!”村民听到这话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便又自顾自的叹息着离开。
“哎,你什么意思!”萧承延拦着村民继续询问,萧世谦却拦住他,被他摇了摇头,示意他让村民离开。
“是果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村民似乎非常同情这位谭大少,而非常厌恶易川,这和判决的最后结果倒是挺吻合的,看来,那个易川应该就是隐瞒了非常多的细节,导致所有的信息都只显现出了对他有利的一面。”王婉婉听了村民的叹息,也觉得自己这一次的突破口找对了。
如果不是易川十恶不赦的话,村民大概也不会说出罪有应得这样严重的话来。
“为什么不继续问他更多的事情,他看上去对这件案子是有了解的。”虽然被萧世谦拦住了,萧承延却不解为什么萧世谦要拦着他,明明这个村民都已经开口说起此事了,他们完全可以从村民的口中了解到这个案子的另一个版本。
“人都已经走了,我们也不该拦着,而且与其听村民说什么,不如直接去找谭淼,从他的口中我们不是更能得到接近真相的答案吗!”看着已经走远的村民,王婉婉当然能够理解萧世谦的做法,对着萧承延这么解释。
她们拥有的时间不多,既然能直接找到谭淼,就没必要把时间耗费在村民身上,更何况村民还有自己的事儿呢,他离开的行为就足以说明他不再愿意和他们多说什么,又何必强留。
萧承延这才理解的点了点头,然后精力充沛的往前走,“婉姐说得对!那我们赶紧去找谭淼吧!”
看着飞快跑远的萧承延,王婉婉不禁有些羡慕他的年轻活力,果然是个行动力超强的年轻人啊!
有了村民的指引,谭公家一点都不难找,她们几乎是奔着村里那幢和低矮的房屋格格不入的高楼而去。
看到这平地而起的三层高楼,王婉婉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谭淼会被村民称为谭大少,这富户富得确实和村里的其他人家格格不入啊!
这样的高楼就算是放在上京城的城内,也能算得上是不错的建筑,由此可见,谭淼家确实算得上是家境殷实,有这么殷实的家境,好像也确实没有必要种田了。
“这楼不错,就是老了些,你们看这个飞檐,起码也是四十年前的款式了,现在都不流行这种模样的飞檐了。”萧承延也同样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高楼,然后颇有见地的评头论足起来。
“哟!你居然还懂建筑?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王婉婉听他说得这么头头是道,也是有些惊喜,都说萧承延这个大傻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