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婉婉这么一提,萧君昊也不禁抬眼看了自家二皇兄一眼,胸有成竹道:“那是自然,好不容易留下了这么一个活口,又怎么可能让他找到。”
“那你打算怎么用他?”给萧君昊斟的一杯酒算是庆贺他今天与萧雄的斗争取得了阶段性胜利,王婉婉也有些好奇地问了起来。
从前纵然萧雄做了那么许许多多的坏事,只因一直都没有抓到他的把柄而对他无可奈何。如今,他的心腹已经在她们的手里,新愁旧恨也不得开始算算了嘛!
“现在还不到用的时候,叶媚儿虽然已经松了口,可剪秋人在昏迷中,他的这个心腹,自然也不会轻易开口。就算捅到父皇面前,仅凭三个人证,也无法说明什么,甚至万一他们殿前改口,我们还会被反咬一口。人,既然到了手上,那肯定是要用在刀刃上。”萧君昊的心里自有筹谋,虽然今日因为萧雄的异动他们收获不小,可眼下并不是将这些事情搬到台面上的最好时机。
光是今天的事情搬到台面上来讲,左右不过是一个刺杀王妃之罪,虽然也是死罪,可王妃于皇家而言,到底还是半个外人,既不伤筋也没有动骨,更何况直到现在,关于萧雄为何偏偏要刺杀王婉婉这个王妃的动机根本不明确,就算是闹大了,只要萧雄能给出一个让陛下觉得合理的解释,这件事情对他的影响并不大。
如今的王家在宰相死后已然没落,朝中大抵不会有几个愿意为婉婉讲公道话的人,或许还会有人指责她过于活跃,才招致杀身之祸的倒打一耙,那可就真得不偿失了。
不在这个时候趁热打铁的给萧雄一击,萧君昊当然还是顾虑到了她的处境。
而王婉婉虽然不如他想得这么深,却也觉得他这话说得有道理。
萧雄树大根深,光靠三个证人就想空口白牙定下一个王爷的罪名,那几乎是蚍蜉撼树、痴人说梦。
真要彻底除掉他,非得引下一个天雷来,直接劈了才行!
于是,王婉婉想了想,便也将今日在御花园里的“收获”告诉了萧君昊,“我今个儿和孩子们玩耍的时候和英绝、善儿聊了聊,发现萧雄家暴确有此事,挨打的主要是萧英纪,根据可靠消息,英纪现在已经被打出了内伤,不太能根治了。而且祁贵妃也是对孩子们动过手的,你说这事,应当如何?”
萧君昊听了这话,不禁放下酒杯侧过头看她,反问她道:“你该不会是想将此事告知父皇,让父皇来管吧?”
被说中心思,王婉婉也只能带着些顾虑叹了口气,“我倒确实有此想法,只不过我也很清楚,此事我并不方便出面,更何况倘若英纪不愿承认此事,那就算陛下愿意帮他,也是爱莫能助的。”
因着暂时还没有和萧英纪有良好的沟通,王婉婉心里虽然有一些想法,却也还只是停留在想法阶段。
想来想去,能阻止萧雄继续打孩子的人,也就只有栾帝一个,要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那当然还是得要栾帝出面。
瞧着王婉婉这一副又忧愁又无奈的样子,萧君昊也不禁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他三番两次要杀你,你却还在想方设法救他的孩子,你觉得这合适吗?”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孩子是无辜的,萧雄虽然可恶,但祸不及子女,更何况他们还是受害者,我既然知道了此事,又怎么能坐视不理!”对此,王婉婉回答得义正言辞,光明磊落。
她与萧雄自然是没完,因为她非常清楚,她这还没有怎么样呢,萧雄就三番两次的想要搞死她。倘若她再不反击的话,终有一天会死在萧雄的手里。既然如此,她也没得选,起码要把萧雄打击成不能再对她构成任何威胁的情况,她才能够顺利的活下去。
可她也只针对要她性命的萧雄,至于他的那些孩子们,从他们现在的处境也能够看得出来,他们根本没有参与到他们父王的计划中去,她又怎么能够把对萧雄的怨恨迁怒到他们的身上。
如果投胎能够选择的话,相信他们也不会选择现在这样的父母。
“你倒是比他们的亲娘更像他们的娘亲,只不过英纪绝不会那么容易开口的,你要真想帮他们,说服英纪自己去向陛下告发自己的父王家暴这件事,根本行不通。”看着王婉婉如此正义凛然,萧君昊也不勉要给她的热血当头浇上一盆冷水。
萧英纪是皇长孙,虽不够聪慧,但为人忠厚老实,且从小就以诗书教导,对于孝悌之礼,恐怕比他们有些皇子都要清楚。性格上又有些早熟,对于自己的身份地位早就有了明确的认知。
让他去陛下面前告发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乃是违背孝道的忤逆之事,所谓“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如今他不过是受了些鞭笞,尚未危及性命,又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悖逆之举。
这是他个人意识形态的问题,恐怕就算是王婉婉说破嘴皮子也不可能动摇他的心志。
虽然这是似乎是最明显也最快捷的一条拯救之路,但从实际的情况来看,也是一条根本走不通的路。
王婉婉也是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如何再接近萧英纪并且说服他用实际行动来拯救他自己和他的弟弟妹妹们,如今被萧君昊的这盆凉水一泼,更是蔫了起来,只觉得此事还真是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