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婉婉的口气变得温和了许多,又是把那碍事的侍郎让人搬走了才跟他说,便也明白,比起高高在上的王妃,她还是更愿意成为他的朋友婉婉。
于是便微微颔首地回答到:“虽然我早要想过你的身份特殊,却不曾想你居然就是传说中的那位顺王妃,不过这么一来倒是很难解释萧承延身为北庭侯府的世子却天天都围在你身边了。”
萧承延平日里是个什么模样,单毅也是非常清楚的,虽然他确实有个风流公子的名声,然而那个家伙根本就是一个不开窍的,只不过是单纯的欣赏姑娘们的美丽罢了,反倒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坚定不移的围在了王婉婉的身边,任劳任怨的殷勤模样差点就让他以为这个傻小子突然开窍了。
如今结合北庭侯府与顺王府交好的传闻一想,这傻小子的行为还真如他说的那般,是把这个大他少许年纪的王妃当成姐姐来看待了!
王婉婉听了这话,不禁也浅浅一笑,解释到:“承延虽然有些闹腾,但也确实帮了我不少事,要不是有他在身边,我这些日子恐怕也确实无法顾及到诉讼楼里的事。不过你没有在我兄长面前暴露我们已经认识的关系,我还是要谢谢你!其实王妃这个身份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非常不方便的身份。”
王婉婉的这一番话,相当于是在对单毅解释,她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对大家坦白她是顺王妃的这件事。
同时,她也非常庆幸今天遇到的是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都极强的单毅,这要是换做旁人,恐怕非得在她兄长面前暴露她正在做的事情不可!
以王浩仁那个迂腐的性格,要是知道诉讼楼的存在,八成不会让他拿着爹爹留下的笔记做这样创新的事情,毕竟爹爹的笔记在他的眼里,就只有收藏价值而已。
“我也能理解你的不易,你放心,关于你的身份,我不会向其他人透露,在我们这群人心里你人就是大家心中的婉婉姑娘!”单毅作为药王谷的少主,自然也知道有时候以公开的身份去做一件事情多少会牵扯到很多复杂的关系,还不如简简单单的一个普通身份来得利索,所以他也能够料想到王婉婉的顾虑,便这么对她说道。
不过也正是因为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单毅对诉讼楼的未来反而更加的能看到希望。原来她正是宰相之女,那本颇有实际效用的笔记,其实正是传承她父亲的衣钵,如此一脉相承,足可见她要修正律法,改善民生的决心。
看到了她那个连话都听不明白的不中用哥哥,单毅也理解了为什么王婉婉一个王妃,要来做这些事。显然如果她不做的话,不可能指望宰相大人的衣钵能从她兄长的手里流传下去。
此番想法一出,单毅便更体会到了王婉婉的不易之处,想到传闻中这一段日子,她在宫中的表现简直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便也觉得她的所作所为可能并不只是王妃争宠那么简单。
“以明明忙于诉讼楼的事情,却还要揽下陛下寿宴之事,是不是也有更大的谋划?”既然王婉婉都已经把他当朋友,单毅也就不见外的询问起来。
刚才王婉婉劝导他的那番话,他已经听进了心里,也知道这是她的肺腑之言,从那番话里他也能感受到她对于让整个国家变好怀有很大的决心和期望。
若说诉讼楼的存在能改变的只是当下一部分小环境,那么她这个王妃在宫里这么努力的靠近陛下,给陛下办事,是不是可以认为除了宫外的环境,她还想从宫内获得一些改变?
听到单毅这么问,王婉婉也不禁感叹,到底是药王谷的少主,想的就是比一般人要深远许多!
只是近这事要跟他解释起来,恐怕得解释到天亮了,她在屋内倒是无所谓,她那个还在亭中晒月亮的兄长,要是就这么被活生生地晾到天亮,以现在这么一个更深露重的天气,恐怕明天早上她就只能收获一具人干了!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也是不得不为之事,我这个王妃其实也没有别人眼中看到的那么有实权,不然今天也就不会亲自来拜托你了!”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王婉婉言简意赅却语重心长地这么回答了他。
想改变吗?她当然想,但前提是她必须先保全自己和念儿的安危,要是连性命都没有了,一切不就都会随着生命的消散而随风而去嘛,就像她的宰相爹爹那样。
王婉婉口中的无奈,极大触动了单毅,即便药王谷素来远离宫廷和朝堂,他也能够想象得到这里头的尔虞我诈,你争我夺是如何的惨烈。结合这些日子以来关于王婉婉这个顺王妃的传闻,他亦能够体会到她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并且取得现在这样一个阶段性的胜利是多么的不容易。
“这事我可以帮你,嗯,我说的是让我们这些人作为百姓代表给陛下贺寿的事,据我所知,几乎所有收到礼部帖子的人都回绝了给陛下贺寿的这件事,相比你们,我对他们更为熟悉。”单毅十分真诚的开口啊,表示自己愿意为了支持王婉婉这个朋友而帮助他们完成这一件对寿宴来说其实非常重要的事。
听到这话的王婉婉,简直喜出望外,她虽然对自家兄长夸下了海口,但其实心里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只觉得自己只要足够的真诚,就一定能够打动别人,而真诚这一种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