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分的打量搁在谁身上都不会觉得舒服,王婉婉自然也不会例外。
于是便回了一个眼神让蔡友泉自己体会,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蔡主司也不是第一次安排陛下的寿宴宴饮了,怎么这种事,倒要来问我呢!”
所谓术业有专攻,寿宴的宴饮部分,一直都是由御膳房先拟好了菜单,然后再做出样品试菜之后,再继续调整,最终确定寿宴当天的宴饮内容。这些几乎都是御膳房自己的工作,宴会的主办者只需要参与试菜环节,给出调整建议,最后敲定最终上桌的成品就行。
可眼下蔡主司连个菜单都没有递上来,就这么空口一问,很难让人不觉得他是在存心刁难。
往年的寿宴,由贤王府安排,她就不信,蔡主司也是这么对付贤王妃和祁贵妃的!
被王婉婉无情拆穿,蔡主司也没有一点尴尬,而是厚着脸皮笑道:“这不宫里都在顺王妃您非与众不同嘛,下官也是觉得,往年陛下寿宴上的宴饮菜单,王妃大抵是看不上的。”
这话说得狡猾,看似是在抬高王婉婉,实则却是一记捧杀。
若王婉婉真的是个沽名钓誉的人,被他这话一说,一定是要撸起袖子真自己干个新式菜单出来。
可惜,王婉婉不是,甚至她现在觉得她这每个名声都来得奇奇怪怪,让她接受无能。
所以她自然不可能跳进蔡主司给她挖的陷阱里。
寿宴之事安排繁杂,各项处理堆积如山,而且时间又是这么的紧迫,她光是处理这些事情,就已经分身乏术,又怎么可能再来细节管理御膳房拟订菜单这种事情。
更何况,菜单的拟订,看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大事,但宴会当天来给陛下庆生的都是皇亲贵胄,朝廷重臣,个人口味均不相同,很难调和众口,更不要说这其中还牵扯到过敏人群和需要特别照顾的老人孩子,以及根据身份的差别该如何上菜等等等等的琐碎,稍有差池,就可能会出现问题,酿成不快。
因此,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外行人可以插手的事情。
倘若真的揽下这活,那她可有得被折磨了。
冷笑一声,王婉婉语气便变得严厉起来,“看不看得上要我亲自看了才知道,不用蔡主司替我操心!你且把菜单子拟了来让我看看!”
这一声冷笑,笑得蔡友泉的心里一颤,立马知道眼前的这位顺王妃不如想象当中的好欺负,于是立马从袖中掏出了菜单,略带恭敬地递了上来,“王妃教训得是,这一份就是下官草拟的今年寿宴的菜单,请王妃过目!”
想不到蔡主司早有准备,王婉婉便接了那单子展开看,粗略地看了一遍,倒还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但考虑到蔡主司是祁贵妃的人,刚才有那么故意挖坑给她跳,王婉婉怎么着也不可能相信这份菜单是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她一个外行人,想要就这么从菜单里看出菜单的问题也是不大可能的。
但这并不代表她这个外行人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蔡主司,本王妃命令你现在马上去把这十年的陛下寿宴菜单给我拿过来!阿迎,你同他一起去,两位副司留下,给我说说这菜单上的菜吧!”瞧了一眼仍带着微笑假面的蔡主司,王婉婉这么安排起来。
安排阿迎一起去取过去的菜单,当然是怕蔡友泉这个鬼东西半道上又打什么鬼主意,而留下两位副司,则是因为她也很想看看这两位到底被蔡友泉职场pua到了什么程度。
“是!王妃!”阿迎毕竟是宫里的老人了,王婉婉这话一出,她就立马明白了自己的职责,立刻不由分说地押着蔡主司去取菜单了。
而那两位副司,眼看着自家老大被支走,也是一下没有了主心骨似地变得焦虑了起来。
“坐吧,两位不必紧张,我也只是对这御膳房感兴趣,所以想多了解一下,只是闲聊而已。”换上和善的笑容,王婉婉便反客为主地招呼着两位副司坐下了。
这两位副司虽然都是圆滚滚的,但各有各的圆法。左边那位身材高大长相粗犷,于是便是一身的横肉遍布,层层叠叠得像个现实版的米其林轮胎。而右边的那位,身材则比较的矮小一些,骨架也相对的瘦弱一些,圆滚滚的脸上眉眼显得比较精致,大部分的肉在三层下巴努力分担过后,终于还是我看重复的都被堆积到了肚子上,那圆滚滚得宛若怀了一个哪吒的肚子,真像极了一个已经吹到极限的气球,仿佛再多一口气,就能炸了似的。
光是从这两人的形象上,王婉婉就能分出个南北来。
那两位副司虽然紧张,但也没有办法,只能依言坐了,甚至是以一个他们都不觉得舒适的方式坐着。
王婉婉见状,便收起双腿,自己盘坐在了椅子上,笑道:“哎呀,还是这么坐舒服,大家都放松点吧,反正咱们这御膳房,旁人也不咋进来。”
“王妃……”小景见状想要提醒仪态,却被王婉婉一个眼神制止,一转念,便自己就在王婉婉的椅子边随地坐下了,附和到:“好吧,那我也坐下歇会儿!”
那两位副司见状,不禁面面相觑,他们哪里见过这样没有规矩的王妃,可看王妃的样子,又确实挺放松的,不免也跟着换了舒适的坐姿,缓解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