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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众将目光皆是一亮,心情激动。
这可不得了,古尔朵分量足够,有他耳朵作为战果,涨士气啊!
穆乐没有太大的喜色,如实道:“陛下,末将给带回来了。
”
他张开手,有一只血淋淋的耳朵。
所有人一震,而后爆发出欢呼,人潮涌动。
“哈哈哈!”
“穆乐将军,神勇无敌!”
“扬我大夏神威!”
“这一下,看阿史那元沽狂什么狂,第一战主将就丢了耳朵!”
“可喜可贺啊!”众人露出笑容。
穆乐面对夸赞,却蹙眉,有些不甘道:“可惜,没能斩他。
”
“突厥狼骑,是我从军数年,遇到过最强大的军队,张弛有度,悍勇善战,主将古尔朵亦是狠人。
”
说着,他严肃的看向秦云。
顿时,四周安静了下去,面色皆肃然,连穆乐都这么高的评价,那么往后的仗,难打了。
秦云深吸一口气,看向黑压压的所有人:“听见了吗?”
“此次大敌,平生难见,大夏几十年来或许都没有面对过如此大敌,而冠于狼骑之名的,是一代枭雄,阿史那元沽!”
“朕的最强对手!”
“亦是你们的最强对手。
”
“从今以后,不可轻敌,不可侥幸,咱们战略上蔑视突厥,战术上要重视敌人!”
闻言,所有人铿锵跪地一拜。
面色严肃的大吼道:“我等遵旨,绝不敢犯!”
秦云满意点头:“来人,把这只耳朵用盒子装起来,高挂于幽州城头示威!”
“派出所有斥候,朕要知道元沽行军的一切有用信息。
”
“穆乐,你去沐浴,随后庆功宴,摆满三天,为那些回不来的将士留下座位!”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
穆乐,以及诸多将领的双眼一红,咬牙大喝:“是!”
声音隆隆,五味杂陈。
而后原地迅速散开,整个幽州城显得极其有序,伤兵得到最快的治疗照顾,甚至慕容舜华几人偷偷跑出来,慰问伤兵,得到了一片好评和尊敬!
满城摆下庆功宴,第一时间没人动筷子,许多都空着。
风起了,吹动了夏军的旗帜,那是亡魂在回家!
……
许久后,神机营的上下将士才肯吃上一顿饱饭,要知道,他们已经大战了数个时辰,可谓疲劳不堪。
他们挨了一个小时的饿,让死去的袍泽们先吃。
包括秦云,整整一天没有吃饭!
火把四起,今夜无人可眠。
背后的中原腹地,万千百姓也一样,莫不是紧张,翘首以盼着前线战果!
霸下往后十里,有一处视野开阔,进退皆宜的地方,名叫“亥镇”。
这里也就是五十万大军的大本营。
虽然兵分两路进攻大夏,但阿史那元沽不是傻子,他猜到了一切,皇帝就在幽州附近。
与其耗费庞大的人力,财力,一路打进帝都,倒不如在幽州先打败天子之师,到时候横扫大夏,就太简单了!
这里足足停靠了三十五万的突厥军队,黑压压的一片,宛如是蝗虫过境,让人头皮发麻。
仔细一看,军帐的设立,很有讲究,遇火不至于全燃,遇水,亥镇更是开凿了疏通沟壑。
阿史那元沽吸取了西凉的教训,什么大水和燃烧弹,被他一一预防。
三十五万军队更是纪律严明,丝毫没有破绽,巡逻瞭望塔,多如牛毛。
就这样的一支军队,再加上阿史那元沽,足以让任何人窒息!
虎皮帅帐之中。
阿史那元沽永远都是一身黑衣,他坐着,下方突厥军机大将全部占着,敬畏无比。
他们视这个年不至五十,已经花白头发的男人为神明!
砰!
古尔朵浑身赤裸,被人绑着上来,生硬的跪在地上。
他满脸通红,羞耻难当!
一旁的突厥上将们,看见他的惨状,皆是蹙眉和敬畏,但根本不甘求情。
只因为,古尔朵的脑后被绑了一条“羊尾”!
绑羊尾,是突厥汗国最为耻辱的惩罚,走起路来,脑后羊尾会不断摇晃,宛如小绵羊在摇尾,象征懦弱,无能……
许多突厥大将宁愿被打五十军棍,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耻辱,就好比汉人被逼着在众人面前钻胯!
而且古尔朵刚回大本营,就被绑了,元沽直接下令,让他绑着羊尾绕三十万驻军一圈!
耻辱到姥姥家去了。
古尔朵想死的心都有,但面对高堂上那个一手缔造突厥汗国,连可汗都要礼遇三分的男人。
他不敢违抗!
灯火通明,主帐威严。
阿史那元沽此刻的目光平静如一滩死水,淡淡的扫向古尔朵,比利剑还摄人。
轻轻道:“记住现在的耻辱了吗?”
古尔朵双眼血红,咬破嘴唇:“大公,末将记住了!”
元沽站了起来,所有突厥狠将又全部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