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比之前更重。静香的血不是救命药,是催命符。可这催命符不使,她便连今日都撑不过去了。”
顾明姝大受打击,咬着唇,半晌才湿着眼眶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呢?我努力了那么久,还给了婆婆那么大的希望,结果却是这样。”
说着话,顾明姝再也忍不住,肩头微颤,更咽了起来。
柳念慈看得心痛,将她揽入怀中。
“跗骨毒天下无解,你以四季花入药以毒攻毒,算是一种巧思,只可惜副作用太过霸道。若是毒侵不深,只在肺腑,或可一搏。可楚王妃早已毒入骨髓,这等削骨磨髓的痛,会直接痛死她的。”
说到副作用,顾明姝就更不解了,泪眼婆娑的仰着脸问道:“明明我用了秦越的血做药引,提前化去副作用,为什么还会这样?”
柳念慈神色闪了闪,然后就抬手擦去她眼角滑落的泪珠,“这都只是你照本宣科后的猜测,有时候实践和猜测是有很遥远距离的。”
“这不是女儿自己猜测,是很多的医书上都记在着的。”顾明姝犟道。
“尽信书不如无书,是人都会犯错,人写的书怎么可能完美呢?”柳念慈道。
顾明姝眨巴着眼,无言以对。
母女俩陷入了凝重的沉默。
这个时候,不知何时已经转醒的楚季瑶忽然开口:“我还有多久?”
母女俩吓了一跳,转头看她。但顾明姝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敢说,只是道:“娘你醒啦?可有感觉好一点?”
“好多了。不过我都听见了。”楚季瑶虚弱地笑了笑,“事到如今,难道我这个将死之人,还听不得自己的死期吗?”
她神色冷静,眉目中甚至有点小小的期盼,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坦然又温柔。
柳念慈一个行医之人,当然知道跗骨毒缠身的痛苦,所以明白楚季瑶此时的这种如释重负的坦然,是来自于被病痛折磨的漫长岁月,是生不如死地活终于有了尽头的期待。
她叹了口气,如实相告,“快则三五日,不会超过十日。”
楚季瑶闻言,没有半丝的悲观绝望,竟然还勾了一下嘴角。
这是一种最真诚最放松的微笑,如似,期盼这个结局已经很久。
这可把顾明姝给看懵了。虽然说坦然面对死亡这种事,她是理解的,可是像楚季瑶这样的的表现,还是真真把她惊着了。
“十日太长,三日也够了。扶我起来,我有事与你们说。”楚季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