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夸张吗?”顾明姝很不以为然,“我就不懂,这药王谷那是有名的神医窝,为何在咱们大昭京圈儿里,就人人喊打了呢?你们讳莫如深,我猜来猜去也猜不透,实在是好奇地心痒痒。”
秦越道:“倒也并非人人喊打,毕竟谁没事会跟神医过不去呢?”
“既如此,那你为何还要我隐藏任何与药王谷有关的医术?”顾明姝歪头问。
“药王谷的神医,在京中虽然不是人人喊打,但只要有,就一定是隐姓埋名的。而拥有这种的神医的人,也一定会帮着掩盖其身份。究其原因,当然是因为陛下与药王谷有仇啊。”秦越道。
顾明姝咋舌不已:“有仇?什么仇?”
“这就说来话长了,但这种陈年旧事,你便是不知道也无妨,你只需处理好海陵王府的家事,本王自能护你安然。”秦越似乎不太愿意提起。
顾明姝心道:这都跟我休戚相关了,你竟然话说一半咽回去,这合适吗?
“我觉得你还是说一说比较好,我心中没底,不知道底线在哪里,就容易做错事情。而且,如今我会医术的名声是一定会传出去的,你总不可能永远守在我身边打圆场。还是要我自己心中有数才行。”
“你只要不沾药王谷这三个字,便是杀人放火,为夫也能为你递宝刀、点火折子。”秦越道,“有些旧事,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的。”
“你是不是不想说?你若是不想说,那别招我呀!”顾明姝不爽的很,“罢了,回头我问阿娘去。”
秦越想:也是,我便是不说,回头她还是能问岳母。我还白担个说话吞吞吐吐的名儿,图啥?
“当今圣上登基之前,曾因药王谷谷主的背叛而被废储君之位,虽然后来依然荣登大宝,但毕竟意难平。此事,你不要再多问任何人,也无需深究,因为这是陛下逆鳞,触之必死!”
顾明姝听完了之后,便沉默了很久很久。
“可陛下今日看我的药方与药王谷无关,还很失望。人都是会老会生病的,好大夫对他们来说也会变得越来越重要。难道如今陛下还像以前那么恨吗?”
秦越听完就笑了一下:“其实,陛下对药王谷的态度自药王谷覆灭后就是这个样子了。神医嘛,谁都喜欢。但你知道京中这谈药王谷色变的风气是怎么来的吗?”
顾明姝一脸好奇宝宝的认真样,乖巧坐直,洗耳恭听。
“药王谷覆灭后,初时确有那的大夫出来行走江湖,甚至还有在王公贵族家中任府医的。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药王谷出身的大夫,就很容易被同行扣叛国通敌的帽子,或者和当年背刺陛下的谷主有什么渊源。所以大多下场惨烈。渐渐地,药王谷三个字就如催命符一样可怕了。”
秦越认真道。
顾明姝思索道:“所以,真正可怕的是栽赃陷害,是众口铄金,而非陛下。”
秦越道:“对,也不全对。”
两人相视一眼,却忽然都没有继续说下去:若非皇帝心有芥蒂,处事公正的话,无论旁人怎么构陷,那些无辜医者都不会死。
可这话,是不能说的。
良久,顾明姝小声嘀咕道:“大家对他山呼万岁,他也不会真的万岁,终究,也只是个有喜恶会记仇的凡人罢了。”
想她自己,都重活一世了,不也心心念念都想着讨债么,这没什么不好理解的。
秦越闻言,抬手掐住了她颊边柔柔:“我圣光普照的好王妃,你怎么还有心思同情理解旁人呢?”
“啊呀疼疼疼,你松手!你干嘛呀!”
顾明姝苦着脸揉腮,漂亮的眸子气鼓鼓地瞪着秦越,强烈谴责他的掐人行为。
秦越道:“我以为,你听完真相之后,最该琢磨的应该是杜绝一切可以与药王谷扯上联系的可能。毕竟,顾将军不仅位高权重还中正耿直,在朝中树敌不少,其中不乏捕风捉影搬弄是非的小人。你身为他的女儿,若与药王谷有任何干系,会害到整个顾家的。明白么?”
这话如一记惊雷,轰隆炸在了她头顶上空。
她会害到顾家?
难道说……前世顾家的覆灭,是因为她救楚王妃时在众人面前露了医术,导致被有心人利用,作为顾家通敌叛国的佐证?
不,这太荒唐了,这不可能!她不相信!
看她脸色忽然纸一样白下去,秦越也是吓了一跳。
他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敲打地有点过头,就想安慰几句。然而,正要张嘴呢,就听见“砰”一声巨响,他们的马车不知被什么撞上了。
车厢剧震,顾明姝整个人都一头栽向秦越,秦越人也往外飞,但慌乱中还是将顾明姝裹进了怀中。
“王爷小心,有刺客!”戎长风言讫,抽了腰刀就杀向对面撞马车的人。
而秦越稳住身形后,浑身戒备地护着怀中人:“今夜可真是不太平。”
“嗯?戎长风?那对面车架中,是秦越吗?”有个熟悉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紧接着,帘子一撩顾恒那张端方的脸就露了出来,“小姝!”
“大哥,怎么是你?”顾明姝惊讶不已。
秦越也有点愕然。
“那不都因为你,去趟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