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柔说了一大堆,安歌却没怎么听进去。
她在琢磨一件事情。
之前优柔跑到她的面前说她母亲的死有可能跟温怡的弟弟温楚有关,还说她母亲死前被人搞大了肚子……
总之,对于她母亲的案子而言,优柔应该是关键人物。
思及此,安歌便开口道:“你先起来吧。”
优父已经对优柔发了狠话,如果今晚她不能把这件事处理好,优父就会跟她断绝父女关系然后把她干的那些丑事全都公之于众让她身败名裂。
因此,在安歌未开口放过优家之前,优柔是不会起来的。
她现在要忍辱负重,才能有机会一招致命。
她没有起来,而是又连续给安歌磕了三个响头,把脑袋都磕破了皮,语调凄楚:
“安小姐,你不开金口原谅我,我是不会起来的。”
之前安歌只是讨厌优柔,现在因优柔这个言行举止而是打从骨子里对她产生了浓烈的厌恶以及瞧不起。
她淡淡的口吻:“你愿意跪着,那就跪吧。”
她说完,就把目光从优柔梨花带雨的脸上撤回了,然后对蒋少男道:
“这个女人此前在国内跟我说,我母亲死前被人搞大了肚子,那个嫌疑人是温怡的弟弟温楚,但至于我母亲具体是怎么死的她并不清楚,我觉得她一定知道什么。我现在很累,也没工夫看她在我的面前对我哭丧,我又没死,能不能劳驾老公大人替我审一审她啊?比如,审一审,她究竟是怎么知道温楚侵犯我母亲的,比如她有没有什么证据?或比如,我母亲死前怀孕一事,她能不能拿出特别有力的证据?”
这么久了,蒋少男替安歌调查其母亲死因的进度是没有任何进展的。
现在听安歌这么说,蒋少男也觉得优柔是这件事的关键线索。
因此,他在安歌话音落下后,就把目光落在了优柔的身上,沉声道:
“既然听到了,就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一边,我会饶过你也饶过优家。”
优柔因为蒋少男的话而脸色骤变,她因为想起了某种不堪承受的过去而唇瓣都哆嗦,她结巴道: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母亲就是死于植物人感染并发症,根本就没有怀孕这一回事,你们就是把我逼死,我也是这个答案。还有,上次我给安小姐的那个她母亲的验孕单也都是假的。”
安歌在优柔话音落下后,就扯唇冷笑了一下,道:“怎么?是温怡那个女人找过你,警告过你吗?”
优柔连连摇头,神态明显惊慌:“没……没有,根本就没有。”
安歌轻笑:“有没有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优柔小姐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说话间,安歌就从手机里翻出一段录音,正是一个多月前,优柔去她公寓耀武扬威时她录下来的内容。
安歌按下了录音的播放键,手机里就传来优柔的说话内容:
【我只知道侵犯你母亲的那个男人是温怡的弟弟温楚,至于你母亲后来究竟是怎么死的我不清楚。医院给的官方报告是死于植物人感染并发症。还有,直至她被火葬前,我公公都不知道她怀有身孕的事。所以我觉得这件事蹊跷,应该是谋杀。我只知道这些…
…】
安歌将这段录音都播放完以后,对脸色骤变的优柔道:
“怎么样,优柔优小姐,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你害怕温怡,难道就不怕自己的家族为了前程而亲手把你毁掉吗?就算他们都不动手搞你,我也会因为你说的这几句话而向相关部门立案追查这件事的。到时候你作为关键性人物,没准警方前脚立案,后脚幕后黑手为了自保就会派人把你暗害掉,你说你,因为替他们隐瞒犯罪事实,是不是死得也太冤了?”
安歌的话让优柔惶惶不安起来,她觉得安歌说得有一定的道理。
沉思再三,优柔道:
“我……我亲眼撞见过温楚侵犯了你母亲的过程。那时候我才刚刚大学毕业,跟詹姆斯杰克也才刚刚订婚。那天我原本去医院找杰克做婚前体检,但因为对医院路不熟而走错了楼,然后就意外撞见温楚正在对你母亲做那种事。后来,我一个给你母亲做护工的小姐妹告诉我说,你母亲好像怀孕了,在这之后没多久,你母亲就死了……所以我才觉得整个事情蹊跷的。”
安歌在她话音落下后,情绪明显有些激动,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最直接的证据,能证实温楚侵犯我母亲的犯罪事实?”
优柔摇头,道:“我……我没有。我当时撞见温楚对你母亲做那种事,吓都要吓死了,我哪里敢多管闲事?”
“那你的那个好姐妹呢?她是照顾我母亲的护工,她一定知道很多秘密的……”
安歌话都没说完,优柔就开口打断她,道:
“她死了。在你母亲死后没多久,就出车祸死了。”说到这,似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我想起来了,我那个好姐妹还有个孪生姐姐叫李茹,如果有什么秘密,我猜那个李茹一定知道。”
安歌道:“何以见得?”
优柔想了想,道:
“按道理,李家父母都仅仅是工薪阶层,并不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