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笙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还是没说话。
她不说话,沈婉清在手机那边的笑声就更加清脆了。
她的话,还在继续,“战小姐,说起来,女人能活成你这个样子也挺完美了。你出生富贵,虽年幼时期的成长过程曲折了一些,但总体来说,你无病无灾又大富大贵,还有那么多爱你的人围着你转,甚至就连北洋省威名赫赫的顾大帅都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身份如此体面,没必要委屈的当我丈夫的情妇吧?战小姐,我知道你是个要皮要脸的女人,有些话说的太透就挺没意思了,你好好想想吧。”
顿了下,意有所指的补充道,“今晚会有暴风雨,你不用期待阿洲会去陪你了,他今晚会跟我一起宿在京郊戚家军的新营地。”
说完这句话,沈婉清就掐断了战南笙的电话。
她电话掐断后,一转身就看到了从外面进来的慕西洲。
本就是傍晚,又是乌云蔽日,室内没有开灯,那身穿黑色雨披的男人仿若从地狱里走来的男爵,气场冷拔,气息阴鸷而危险。
有那么稍瞬即逝的瞬间,沈婉清感觉自己的喉管都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给遏制住了,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不等她语,男人就冷声问:“你在给谁打电话?”
沈婉清下意识的把手机装进了衣兜里,淡淡然的口吻:
“婆婆他们问我们晚上回不回古堡庄园,我跟他们说不回去,不用给我们留饭。”
今晚的男人很不一样,他从出现后脸上就没有任何的表情,那双幽深清冷的凤眸在金框眼镜下显得格外阴冷。
他在她话音落下后,就对她伸出一只还带着雨滴的手,沉声道:“手机。”
沈婉清眉头微挑,“阿洲……你怎么了……”
男人冷声打断她:“手机。”顿了下,“别让动手。”
沈婉清舔了下唇角,好好脾气的道:“阿洲,你是不是又发病了?”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后,男人两步就走到她的面前,在她的抗议中从她衣兜里把手机给强抢了过去。
不过是几秒间,他在看完手机的通话记录后,甩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那力气之大,直打的沈婉清整个人都跌在了地上,半晌都没有爬起来。
“沈婉清,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去招惹她?”
男人嗓音冷血,吼的沈婉清整个人都跟着发颤。
她捂着半边高耸的起来的面颊,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后,已经泛红的眼睛同慕西洲对视了两秒后,道:
“阿洲,对不起。”
抿了下唇,道,“我打电话给她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她一声,其实我跟你是协议结婚,让她不要因为这个而甩脸子给你看,我其实……算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掺和你跟她之间的事。”
她这么说,男人那双凌厉的眼瞳终于恢复了点正常的焦距。
他在这时闭了闭眼,喉骨上下滚动了两下后,他才用一种近似抱歉的口吻对沈婉清道,“抱歉,最近大概是压力大,人格解离症好像又复发了,没打疼你吧?”
沈婉清见他终于恢复了正常之色,周身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松。
她在这时自嘲地笑了笑,似是不在意的口吻:
“我说疼,你也不会心疼我。算了,也没什么,只是有点肿,用两个热鸡蛋揉一揉,明天就能好。”
她话音落下后,男人就冷淡的嗯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沈婉清连忙开口,叫住他:“你……去哪?”
“回城里。”
闻言,沈婉清眼瞳就蓦然放大了。
她难以置信的道:“现在?阿洲,你疯了吗?天气预报说晚上有八级台风,还下大暴雨,你现在回去很危险。”
但,回应她的只有一个男人冷拔的背影。
沈婉清看着那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气得摔碎了手机。
这时,何以琛从外面敲门走了进来。
他削薄的唇扯出一抹玩味的弧度,低低冷笑道:“大小姐,这是又被慕总给撇下了啊?”
沈婉清正满身怒火无处可泄,她几乎是在何以琛话音落下后,就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抵在了何以琛的喉咙处。
很快,一道鲜红的血就从何以琛的脖颈处流淌下来。
何以琛在这时掐住她的下巴,将她整个人逼退到落地窗户上。
窗外是密集的雨幕,室内是男人一张布满血性的俊脸。
沈婉清手上那只匕首很快就被何以琛抽走,跟着她的脸就被男人用锋利的匕首拍了拍。
沈婉清深怕何以琛突然抽疯刮花她的脸,这一刻她终于败下阵来。
她喉头滚了滚,问:“你又想干什么?”
何以琛唇角上翘了一分,答非所问:
“怕我刮花你的脸,慕总更不要你了啊?放心,你这张脸,我还舍不得弄烂。”
沈婉清深吸一口气,眼泪在这时滚出了眼眶。
她双目通红的看着何以琛,道:
“阿琛,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我把我女人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了你,为什么你还是没有把战南笙那个女人给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