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实逼得我不能不要。我手上的军工业务所牵涉到的关系盘根错节,稍有不慎就会彻底家破人亡。我需要戚家军的军队来稳固自己的地位,更需要它来保命,你明不明白吗?如果只是我自己,我今后是病死还是被仇家盯上发生了意外,那也就算了。
但,这个世界上还有令我牵挂和在乎的人。那个人不是生我的母亲,也不是后来的养母,更不是如今的慕氏一族荣辱,是你。我死可以,但伤害到你不行。我死可以,但我死后你的余生安危与否,我仍然要安顿好。所以,我不能不要戚家军来傍身。”
说到这,慕西洲的目光落在了女人那双已经湿红起来的桃花眼。
他看着那自她眼底滚出来的水滴,眸色微沉了几秒后,再次开口道,嗓音已经是很低很低了,“笙笙,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会努力给我生一个孩子,努力给我留一个后代,难道就因为眼前这点痛苦,你就要跟我闹决裂吗?三个月,就三个月,不会委屈你太久,可以吗?”
慕西洲从未跟她说过这些,他又用这种似是卑微到尘埃里的态度跟她说这些,战南笙哪里还会拒绝?
她几乎是在慕西洲这话音落下后,人就爬坐到了他的腿上。
她抱住他的脖颈,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哽咽不已的口吻,“……对不起,你从不跟我说这些,我不知道你原来是这样的艰难……”
喉头哽咽的难受,她抽泣了会儿,继续道,“我好像没有拒绝你的理由了,慕西洲,我…我愿意……等你。”
她这么说,慕西洲一直绷着的神经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怀里的小姑娘哭的浑身颤抖的厉害,他何时见她这样的伤心过?
她从前在他的面前要强得好似刀枪不入一般,别说会在他面前掉一颗眼泪了,就是让她低一下头她都不肯。
一个从前连头都不肯向他低的女人,如今却在他的面前哭得肆无忌惮,只能说明她将他当成了心里的唯一。
唯一的依靠么?
想到这一点,慕西洲连日来的所有不快,顷刻间消散了。
他手掌在她后背上轻轻拍着,安抚了一会儿后,他薄唇在她潮湿的面颊上贴了贴,嗓音低低缓缓的,道:
“别哭了。我其实能明白你的心情。大概是因为太在乎我,所以才会介意我跟别的女人有什么。所以,我答应你,我不会跟沈婉清结婚,是协议还是假结婚,我都不会。
但,目前还是需要她这个未婚妻的身份作为挡箭牌。跟她十月中旬的婚礼,我也会想办法取消或者无限延期直至我真正掌权。所以,给我点时间,好吗?”
慕西洲先前那番推心置腹的话足以打动战南笙的心。
现在就是要挖她的心给他铺路,战南笙似乎也是愿意的。
所以,她没有理由说不好。
战南笙说了好,在他怀里又窝了一会儿后,情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她在这时将头从男人的脖颈里抬起,眼皮有点红肿的望着他,嗓音温温软软的,道:
“你待我至此,我似乎没有不愿意的理由。所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是跟她真结婚还是假结婚,只要你心里只有我一个,我大概都会愿意等你的吧。”
慕西洲心念微动,捧起她的脸试探性的在她唇边啄了啄,见她没有任何的排斥或者异常反应,他便捏住她的下颌,加深了这个吻。
热恋期的男女,似乎总是会在大吵大闹误会解除后,感情而突飞猛进不少。
因此,这个吻,就显得极其缠绵,也抚慰了彼此的心。
一吻后,慕西洲看着伏在他怀里面颊绯红的小姑娘,嗓音哑哑的,说道:“跟我回去?”
战南笙在他这话音落下后,就对他昂起头:
“我是下定决心也要见上我母亲一面的,没见到我母亲之前,我都不打算回京城。”
慕西洲长指梳理着她有些凌乱的长发,薄唇在她红肿的唇上又轻轻地贴了贴,想了想,又道:
“可我马上要进入戚家军司令部接管那边军务,没办法留下来陪你。”
战南笙表示理解,她道:“我不需要你陪,我自己能处理好。”
慕西洲嗯了一声,道:
“我打听到顾大帅大概会在下个月结束任务回到北洋省,等他回来后,我会亲自过来一趟,想办法带你去见他。”
战南笙想了想,道:
“也行。不过,你跟顾大帅交情如果不深的话,我不想你为了这件事求上他。我其实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这件事了。”
慕西洲垂眸,看着她水盈盈的一双眼,问:“怎么说?”
战南笙道:
“你还记得金秘书的大哥金一刀吗?两年前他心脏上长了一颗粘液瘤到京城求医,是我让唐晋行亲自给他开的刀,他现在是大帅营里的人,能跟大帅夫人说上话。
我打算从大帅夫人那下手。将心比心,大帅夫人如果很爱顾大帅,她一定特别想把我母亲赶出北洋省,而我就是那个可以帮她圆梦的突破口,所以只要我跟大帅夫人见上面,她一定会鼎力相助我跟母亲团聚的。”
慕西洲知道自己后面会非常忙,怕是连跟战南笙打电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