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西舔了舔唇,垂下眼睫,强压着心底汹涌的恨意,平复了几秒后,再抬起头来时就已经很平静了。
她此时眼底已经没了泪水,只是无比平静的看着战长生,问道:“那我以后想孩子,可以让我看看孩子吗?”
到底是这个女人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也是他一度喜欢过的女人,战长生不可能真的对她一下就绝情起来。
因此,他在楚西话音落下后,就点头道:“当然可以。”
楚西松了口气,心道,孩子是她最后的底牌,只要孩子在,她就还有机会。
她很快就调整好心态,在战长生话音落下后,说道:“好。我现在就走。”
她说完,就真的要转身就离开时,战南笙叫住了她:“楚小姐,是不是忘了什么?”
楚西蹙眉,漂亮的脸上全是冰冷之色。
她冷声讥诮道:“一切都如战小姐所愿,战小姐还想将我怎么样?”
话落,空气中就传来一道犀利的巴掌声,直接将楚西的嘴角给打出了血。
战南笙打完她这一巴掌后,面无表情的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楚西难以置信的看着战南笙,终于忍无可忍,怒道:“战南笙——”
战南笙打断她:“你教唆我大哥打了小五,我大哥舍不得打你,我替小五讨回这一巴掌,你有什么意见?”
楚西:“你——”
“滚吧。”
楚西被气走了。
这边,楚西走后,战小五就从战南笙身后站了出来。
她走到了战长生的面前,道:
“我从四五岁就跟了你。你教会我很多东西。四岁教会我用筷子吃饭,五岁教会我扎马练拳,六岁教会我骑马射箭,十岁我就能举枪命中十环……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很感激你。
也一直想着能报答你的恩情什么的,甚至后来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了你。但,在你打我那一巴掌以后,我就不再做梦了,也不再欠你任何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说完,就转身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战长生看着她在阳光下越走越远的背影时,莫名的,心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了。
她承认他倾慕他。
那么,他从前待她又是个什么样的感情呢?
难道真如战时南所言,这个女人是他养着留着自己吃的?
战长生对过去自己待战小五的感情有了一丝好奇,不禁问战南笙:“我从前……待她,好吗?”
战南笙神情微末,道:
“从前,你很疼她。你每次出差回来给我们带礼物,青衣和我有的,小五也会有。但小五有的,我们没有。比如,你不教我射击练拳,但却能带她一练就是一下午。我把你最喜欢的一件雕塑给打碎了你把我揍了一顿,但小五把你最喜欢的一件玉器摔碎了,你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你说,你是不是很疼她?”
战长生不说话了。
战南笙没在西苑多待,就被慕西洲亲生母亲的电话给叫走了。
戚薇薇在电话里跟战南笙说,慕西洲因为她跟戚东轶打了起来,戚东轶震怒之下差点一枪打中慕西洲,现在慕西洲的人跟戚东轶的属下打了起来,让她快点过去,不然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
战南笙听得心惊肉跳。
慕西洲一个月前是从阎王爷那抢救回来的,他虽然人出院了,但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
何况,他昨晚的时候,好像肝疼的老毛病又患了。
战南笙难以想象,如果慕西洲犯倔非得跟戚东轶斗个鱼死网破的话,他身体吃不吃得消。
战南笙在跟戚薇薇结束电话后,就叫上战小五,跟战小五一块驱车去红叶公馆了。
战南笙开的车,战小五在这个过程中用车上的医药箱将手腕上的勒痕清理了一遍,然后对战南笙道:“大小姐,我打算回黎城了。”
战小五的亲生父母是黎的,但亲生母亲已经过世了,父亲还在。
父亲姓厉,在她母亲过世后又娶了一个女人。
战长生今天待她的言行举止让她彻底心灰意冷。
她想离开战公馆,离开京城这座令她伤心的城。
她的嗓音还在继续,只是对战南笙表达的却是歉意了:
“大小姐,我……对不起你,没办法陪你走接下来的路了。等我走后,我会给您安排好可靠的保镖。”
战南笙知道战长生今天的行为伤了战小五的心,她支持战小五离开战公馆。
她在战小五话音落下后,回道:
“小五,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相反,我觉得是我们战家亏欠了你,我应该至少代替大哥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当然,以我们的关系,说这些煽情的也没意思。
你只需要记住,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如果你在黎城过得不好,我会是你最后的退路。我们是一辈子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却胜似亲姐妹的关系。”
战小五是个外冷心也不太热的姑娘,但战南笙这番话却让她心头热热的泛起了酸意。
是啊,打从她记事以来,她一直都将战公馆当成了自己的家,也将面前的姑娘当成亲人一样对待。
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