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孝衍已经听说了战南笙宫外孕流产的事,也知道这两人现在关系岌岌可危。
他算是死过一次的人,很多事情看得比当事人通透。
他在慕西洲话音落下后,便轻嗤道:“我把她叫来,是算我的,还是算你的?”
话落,男人目光就冷冷的睨向了他,跟着就是毫不掩饰的浓烈讽刺:
“霍孝衍,作为兄弟,我够对得起你了。你现在连命都是我给的,你敢肖想她一分试试?”
霍孝衍抿了口清茶,似笑非笑般的说道:
“我如今就是个双腿站不起来的废物,我就算有这个心也万万不会去招惹她的,因为不配。”
说到这,就掀眸深看着慕西洲,“倒是你,好像就没有这个自知之明?你觉得你配吗?那晚在庄园,我就跟你说过,战南笙是个心气高傲的,眼底绝容不下沙子。你偏偏非得作死,不仅往她眼底撒沙子还撒盐巴,现在又想亡羊补牢,你不觉得已经晚了吗?前有慕向晚,后有顾良辰,再来个霍暖,她得多大度才能不介意?何况,她宫外孕流产对她打击一定比这三个女人带来的伤害还要叫她伤心难过,还真不是你伏低做小就能把她哄回来的。”
慕西洲当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否则他不会让霍孝衍这个情敌来当和事佬。
他在霍孝衍话音落下后,就冷淡的开口道:“所以,我才找你过来帮忙。”顿了下,“你报恩的时候到了。”
霍孝衍啧了一声,对慕西洲轻笑道:“我可以把她的人给你叫来,别的我可帮不了。”
“是帮不了,还是不想帮?”
霍孝衍觉得慕西洲很不讲道理,他有些哭笑不得,反问道:
“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帮你?我出事前,跟她关系是不错,她一口一个衍哥哥的喊着,但还不是瞧不上我捧在她面前的一颗心?我要是能哄好她的心,还有你什么事?”
慕西洲:“……”
说话间,霍孝衍视线就落在了慕西洲受伤的手腕上,白色纱布上印着一片未干透的血。
看到此处,霍孝衍就冲慕西洲挑了下眉,意有所指的道:
“强的不行,哄的也不行,不然你试试苦肉计?那小丫头面冷心热,你给她来个苦肉计,她不可能不心软。”
话落,一直没插上话的战时南就冷冷的笑出了声,“你们……要不去看下脑子?”
慕西洲在他话音落下后,就问战时南:“厨房在哪?”
战时南挑眉,抬手指了下厨房的方向,然后道:“怎么?你找刀准备剁了自己给战南笙熬汤喝?”
慕西洲心情不太好,听到这话就火大的冲他:“你要是嫌骨头多余,我倒也能帮你把骨头拆了。”
战时南:“……”
慕西洲的话还在继续,不过却是对霍孝衍说的:“半小时后,把她叫来。”
霍孝衍拨弄着面前的棋盘,问道:“你这是要亲自下厨,为卿洗手作羹汤?”
“你有意见?”
霍孝衍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夸张的赞美道:“不,很棒。”
……
半小时后,战南笙出现在战公馆南苑。
不过,她不是一个人,她把战青衣也带过来了。
战青衣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打一进门,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就流光水闪的盯着坐在轮椅上的霍孝衍看,困惑不已的口吻:“姐姐……姐姐……这个哥哥…是谁?”
霍孝衍出事前,战青衣那时才十六岁。
两年多过去了,霍孝衍现在瘦的都快脱了相,战青衣自然是没将他认出来。
战南笙在战青衣话音落下后,就对她解释道:
“他是……那个游泳很厉害的哥哥,你还记得吗?你很喜欢他,从前还吵着姐姐带你去现场看过他的比赛呢。”
这么一提,再加上仔细打量,战青衣一下就想起来了,脆脆甜甜的喊道:“他是衍哥哥……”
她高兴的蹦了起来,然后眼眶就红了,委屈不已的口吻:
“衍哥哥,你为什么好久都不来看衣衣了?是不是衣衣太笨,衍哥哥觉得衣衣烦,所以就躲起来了?可是衣衣,好想衍哥哥呢,姐姐也想。以前,衣衣经常看到姐姐拿着衍哥哥的黑白照片偷偷抹眼泪呢……”
童言无忌。
心性单纯的战青衣有什么便说什么,可她哪里知道这番话让霍孝衍听着心里有多不是滋味。
他抬手,动作温柔的摸了摸战青衣的脑袋,温和的回道:
“我们衣衣那么可爱,衍哥哥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躲起来呢。是衍哥哥病了,没办法看衣衣,不是衣衣的错。”
听到男人这么说,战青衣才高兴不已的一下就扑到霍孝衍的怀里,像个撒娇的猫咪,拱了又拱,“嘻嘻,衣衣就知道,衍哥哥不可能不喜欢衣衣……”
她话都没说完,自门外就传来一道声色荏苒的男低音:“战青衣,你在干什么?”
战青衣被吼的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就扭头看向身后。
伴随男人走近,她很快就弯着眼睛,乖乖软软的回道:
“我在跟衍哥哥撒娇娇啊。琛哥哥,你怎么来啦?时南表哥说设宴邀请衣衣跟姐姐一起吃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