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是第一个告诉她女生在例假时应该怎么用卫生棉的人,也是第一个给她煮红糖水的人。
她说,一个男人在女人这方面都如此的心细如尘,想必婚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既然是商业联姻,为什么不选择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呢?”
战似锦说到这,就掀眸看向了慕西洲隐隐湿红起来的眼眶,意有所指的道,“笙笙,当初选择你,是想把一辈子都托付给你的,但……你毁了这一切。”
说到这,顿了一下,补充道,“年少时,她对莫如故的感情,的确是一无往前的真心。但,当她决定跟你结婚时,她对你抱有的期待也是史无前例的真诚。是你让一切都变的覆水难收,究竟怨谁呢?”
战似锦说完,就将目光从面色消沉的慕西洲脸上移开,落在了坐在病房沙发上的莫如故身上,淡淡的语调:
“我很早之前就给你打过预防针,说你当初不该抛下笙笙。如今事实证明,你的确不该那样弃她于不顾。如今,你想破镜重圆难道不觉得已经是万水千山那么困难么?”
战似锦言尽于此,就不再说了。
她的话,句句都在点子上,句句都扎在人的心窝处,戳的慕西洲和莫如故都不是滋味。
……
战南笙是在一小时后醒来的,那时病房里只剩下战似锦了。
她睁开眼,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像是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但却又清醒的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被慕西洲打伤了后背,应该是疼昏了过去,然后就被送来了医院,此时躺在病床上。
战南笙这样想着,做了几次睁眼和闭眼的动作后,待视线渐渐清晰时,跟着身体就传来了疼。
先是受伤的脊背,然后才是……腹部。
脊背是火火辣辣的淤疼,小腹是绵密不散的余痛。
她不知道自己除了受伤的脊背还有哪里不好,当目光看到了发现她醒过来就朝她走过来的战似锦时,便有些虚弱的问道:“姑姑,我怎么了?”
战似锦看着她苍白如纸的小脸,眼底全是疼惜,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你怀孕了,宫外孕,大出血,没了。”
战南笙怔了下,然后就闭上了眼。
良久,她才像是自说自话般的道:
“爷爷总骂我是个刑克六亲的丧门星,克父克母克兄弟姐妹,甚至是克花花草草……如今,连自己的孩子都克。为什么……”
喃喃的调子,“为什么是宫外孕呢。他要是好好的呆在小房子里,是不是就不会大出血,然后就能平安的来到这个世界上,看一看我这个……八字不详的母亲了呢?”
这话听得战似锦眼泪差点滚了出来。
原因无他,因为感同身受。
当初,她也怀过孩子,即便那孩子是傅怀瑾的,但孩子无罪,身为孤儿的她,如果生命中能有个血脉相连的孩子,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偏偏……
战似锦平复好有些激动的情绪后,就俯下身抱了抱她,安抚道: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们的福将,你知道吗?没有你,你大哥就不会被找回来。没有你,霍孝衍也不会还好好的活着……没有你,也不会有我战似锦今天。笙笙,只要你内心足够强大,一切只会变得越来越好,知道嘛?”
战南笙鼻头一酸,红了眼睛。
她许久都没有说话。
战似锦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就这样一直无声的在病床前陪着,直至慕西洲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战南笙才从那痛楚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她好像很平静,但藏在被子里的手却握成了拳头,指甲深陷皮肉直至挖出一团黏稠,她才开口对那已经完全走到她病床前的男人道:“出去!”
“笙笙……”慕西洲喉骨深深的滑动了两下,嗓音沙哑透顶,“对不起。”
“没必要。你出去!”战南笙平静的说着,静了几秒后,再掀起眸看慕西洲时,整个人的情绪都激动了起来,“滚——”
闻言,慕西洲不仅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更是立在原地,对战南笙有条不紊的说道:
“战南笙,你可以怨我怪我骂我甚至是恨我,但在你住院期间,我哪都不会去……”
他话都没说完,战南笙就情绪激动的拔高音调:“慕西洲,算我战南笙求求你了,可以滚吗?你就那么想逼死我吗?”
慕西洲仍然没有动,英俊的脸庞仿佛结了一层寒霜,冷冽逼人。
他气自己!
明明在戚耀光出来捣乱之前,他们还好好的。
怎么……只一夜之间,他跟她好像就隔了万重山那般遥远了呢。
这般糟糕的情况让慕西洲感到空前的惶恐以及不安,可眼下他在她眼底就连呼吸都是错,他要怎么办?
心下几番纠结,慕西洲最后还是将视线从战南笙身上撤开了。
他视线从战南笙身上撤回以后,就对一旁冷眼旁观的战似锦道:“她不想看到我,我会守在病房门外,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慕西洲说完,就欲要转身走出病房。
战似锦挑了下眉,叫住他,道:
“慕西洲,你有想过你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么?虽说笙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