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算是饭后甜饮,红枣羹。
他将这些摆上餐桌后,就摸出手机给战南笙打了个电话,只说了两个字:“下来。”
五分钟后,一身桃粉色居家服的战南笙出现在楼下。
她很少穿那么娇嫩的颜色,就像一阵风,吹开了心上那一扇破败的门,将整个春都吹到了他的心里。
慕西洲眯起了眼,视线在她无比娇嫩的脸上停留了两秒,对她道:“吃饭。”
战南笙落座后,看着面前的四菜一汤,眼瞳明显的怔了一下。
在她十四岁那年,她淋成落汤鸡向他求助的那天,他给她做的也是这些。
那天,她穿的也是粉色,不过那时穿的是运动服。
战南笙心底触动颇深,这顿饭反而没了之前的针锋相对,用的很温馨。
战南笙吃相斯文,即便是面对她最喜欢的红烧狮子头,她也是小口小口的吃着。
她吃了不少,慕西洲觉得她吃的差不多了,就给她打了一碗红枣羹,“看看,还是不是当年的那个味道。”
战南笙看着面前那碗冒着香甜气味的红枣羹,莫名的心尖就刺痛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再也没了胃口。
她婉拒:“我饱了。”
慕西洲皱了下眉,但很快就松开了。
他亲自用勺子喂到她的嘴边,“别不珍惜,以后想吃都没机会了。”
战南笙手指蜷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喝了。
就这样,慕西洲一勺一勺的喂,她一口一口的喝,差不多半碗下去后,她就真的吃不下了。
“既然是分手宴,我不想被勉强。”
慕西洲觉得半碗应该也差不多了,就没坚持。
他嗯了一声,道:“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去民政局。”
男人难得的温和,让战南笙一时间有些错愕,她感觉慕西洲有点反常。
只不过是,这些感受一闪而逝,她倒也没怎么起疑心。
直至半小时后,她整个人都被一股前所有未有的空虚所吞噬以及煎熬时,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慕西洲在红枣羹里下了东西。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在书房里找到的慕西洲,又是怎么跟他在书房里滚上的,只知道那大概是她这辈子最不堪的羞耻。
酣畅半宿,直至筋疲力尽的沉沉睡去,慕西洲才俯首亲了亲她汗透的鬓角。
夜色里,他将她拥得很紧,喃喃的调子,“你很不乖,死活都不肯要我,我只能不择手段了,别怪我,也别怨,恨我……”
翌日,战南笙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脸上全是冷汗。
她睁开眼,看向阳光满溢的卧房,又看了看空荡荡的身旁,心口豁开了一道口子,随即唇上溢出一个无所谓的笑。
分手宴,再来个餐后炮,也没什么不能接受。
只是,鉴于以往慕西洲的恶劣,他这次下料,她也并没有觉得多难以忍受,毕竟如果真的强来她躲不掉,也肯定是没有这么舒服。
战南笙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起身下床。
洗漱完毕,她换好衣服来到楼下。
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个女人,一身白衣胜雪,气质出挑。
看到她从楼上下来,便掀眸淡淡的看着她,眼底带着一两分薄笑,可仔细看那笑又不像是笑,倒更像是讽刺。
战南笙视线从那女人身上移开,落在从厨房端着一杯鲜榨果汁出来的男人身上。
他径直走到那坐在沙发上的女人面前,将果汁递到她的手上,嗓音温淡:“孕期多喝果汁对胎儿好。”
女人从他手上接过,笑着道:“好。”
女人这样说完,就将视线从男人身上移开,朝她的方向看过来,但话却是对男人说的:“你们是今天去办离婚手续吗?”
男人像是终于因为这话而看到了战南笙一般,掀眸在这时朝她看过来,“是这样安排的。”顿了下,“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反悔而突然变卦。”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战南笙就开口给了肯定的答案:“不会。”
她这样说着,目光就看向了慕西洲,淡声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慕西洲在她话音落下后,就抬起手腕,看了眼手上戴着的一支银色腕表,这支腕表的表盘也是银灰色的,不是她送的那支。
不是她送的,那便是霍暖送的了。
他视线在腕表上停留了两秒,便对她道:
“一刻钟后出发。”顿了下,意有所指的道,“厨房有早餐,自己去吃,吃完就走……”
战南笙连他的话都没听完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