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开霍暖和梁翠华的搀扶,自己朝病床走过去。
躺回床上后,慕西洲就对霍暖和梁翠华下了逐客令:“你们走吧。”
霍暖是霍老夫人老来得女,是个矜贵的千金小姐,从来都是别人捧着她,也就慕西洲不把她当回事。
面对慕西洲的冷言冷语,她当然不会厚颜无耻的留下来。
她几乎是在慕西洲话音落下后,就跟梁翠华打了声招呼,道:“我那边也挺忙的,走了。”
霍暖走后,慕西洲就捏了捏头疼的太阳穴,对梁翠华道:“还有事?”
梁翠华在慕西洲手术那天得罪了战南笙而被慕老夫人给赶出了慕公馆,她最近又被断了经济来源,手上有点拮据。
首饰都卖了好几件了,但她花钱素来大手大脚,再加上快年底了需要用钱的地方就更多了。
所以,她想问慕西洲要钱。
但,慕西洲态度太冷,她又想顾及着脸皮又迟迟不好开这个口。
知母莫若子,慕西洲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在憋着什么主意。
他像是疲惫不堪的闭上了眼,冷声道:“要多少?”
音落,梁翠华面上就是一喜,她没想到一直口口声声说不认她这个母亲的儿子心里仍然是有她这个母亲的。
她心里高兴,脸上全是温和的笑意,道:“……就是先应应急,你看着给吧。”
慕西洲薄唇微末的勾了勾,扯唇讥讽道:“你十月怀胎生我一场到底是不易,你觉得值多少钱?”
此话一出,梁翠华的笑容就僵在了嘴角。
慕西洲的话还在继续:
“我还以为你是真心想要关心我,原来你是借着关心我的由头来找我要钱来了。”
顿了下,就冷笑出声,“你不是怀孕了?按道理,慕震峰做梦都再想要个儿子,他不是应该捧着你才对?还是说,你跟二房的奸情被他发现了,他现在不承认你肚子里的种是他的,因此你两边都不讨好而走投无路终于想起要投奔我这个儿子了?”
慕西洲的话直击要害,一下就道破了梁翠华的处境。
梁翠华被说得颜面尽失,气得脸都白了。
事实上,还真是。
因为慕老夫人干预,慕震峰发现了梁翠华跟二房那边有染,因此慕震峰就不承认梁翠华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同样二房那边本就是跟梁翠华玩玩而已,现在闹出了事当然见好就收直接跟梁翠华一刀两断了。
因此,梁翠华现在走投无路,只能伸手跟自己的儿子要钱。
梁翠华被气走后,江淮就把唐晋行给请过来了。
唐晋行进门后,看到被慕西洲砸的一片狼藉的病房以及倚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的慕西洲整个额角青筋都绷了起来。
他带着两个助理医生,几步就走到他的面前,迅速对他裂开的伤口进行了处理。
伤口处理完毕以及给慕西洲从新输上液后,唐晋行冷着脸对慕西洲宣判道:
“如果你再折腾,你就是尸体硬了,老子也不会再管你。”
他丢下这句话,就带人离开了。
江淮在这之后派人迅速将整个病房给从新打扫了一遍。
等整个病房恢复干净如初以后,慕西洲就把他赶了出去。
他一个人,就这样靠着身后的靠枕坐了整整一下午,且伴随时间的推移,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一直等到了傍晚也没有等待战南笙任何的短信或者电话时,他那张脸早已覆上了一层森森冷的寒霜,周身都是阴森不散的寒气。
就连慕老夫人来探视他,他都没有给好脸色。
慕老夫人走后,外面的天就彻底的黑了。
慕西洲视线从夜色阑珊的窗外撤回,视线落在手里几乎就快要被他捏的变形的手机屏幕上。
终于,忍无可忍,翻出手机通讯录上战南笙的号码拨了出去。
手机铃声只响了几秒,就被接通了。
不等他语,手机那端就传来男人一抹犹带兴味的讥诮声:“呦,还活着呢?我以为你都死透了!”
闻言,慕西洲盘踞在胸口整整一下午都无处可泄的怒火一下就直抵天灵盖,他怒火中烧,道:“楚慕琛!”
楚慕琛手上夹着一根燃到了一半的香烟,人倚靠着身后琉璃洗水台,视线落在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身影上。
她正踩着八九分的高跟鞋,提着长裙拽地的晚礼服朝他的方向走过来,就是步子不太稳,应当是在先前的应酬上喝了不少。
楚慕琛视线在这时眯起,慵懒又邪性的道:“喊你爷爷干什么?”
慕西洲气的就要从病床上跳起来了,他情绪激动的整张脸似乎都像是能滴出血水来,人静了又静,才忍住没有暴怒。
他深吸一口气,平心静气的口吻:“笙笙呢?”
楚慕琛掸了掸烟灰,扯唇淡笑:“笙笙也是你叫的?”
说完,就掐断了慕西洲的电话,然后将手机放回到战南笙的手提包里,迎面朝战南笙走过来的方向走出去。
《国剧盛典》开幕式的主办方举办了晚宴,邀请的都是界内大牛和知名导演以及艺人。
战南笙才出道一年多,虽说她演技不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