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晋行打断她:
“是吗?她向你低头服软的时候,我也没见你对她心慈手软过。慕西洲,杀人诛心,再坚强的人都经不起你这么摧毁。
何况,就像是你所说的一样,她是有血有肉有刚的战南笙,不是一般给点甜头就能哄得心花怒放的女人。你口口声声说不爱她,可作为旁观者,你比谁都陷得更深更病态。
你不觉得,你对她的占有欲已经超乎寻常了吗?你为了想证明她是在乎你的,不惜把顾良辰和慕向晚都放在她眼皮子底下蹦跶,正常女人都受不了,何况是她?”
慕西洲唇角往下压了压,没有辩驳。
唐晋行视线从他脸上移开,看了眼窗外还在下雪的天空,良久,“让霍见深来看看吧,他擅长针灸术,没准有用。”
顿了顿,视线从窗外撤回,再次落在慕西洲的脸上,“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羡慕你,羡慕你仗着是她丈夫的身份,可以正大光明的霸占着她。但,慕西洲,霸占不等于彻底拥有,你好自为之吧。”
这话一出,整个空间都像是瞬间凝固了一般,寂静无声的长达两分钟之久,慕西洲才冷冷的开口道:
“你去给见深打电话。”
唐晋行掀起眼皮冷看了他一眼:“你自己不能打?”
“没空。”顿了下,“我要在这陪她。”
唐晋行:“……”
将近两个小时后,霍见深才到。
他住在青城山的云禅首府,雪天车不好开。
当然,他也是个祖宗脾气,本来就深居简出很少露面,最近因为战南笙的事频频下山,他很烦。
打从他上车直至车子抵达红叶公馆,他一张僵尸面瘫脸就没有变过,身上的气质比料峭的寒冬还要清洌。
司机将车子停稳后,就先推门下车。
司机去了后备箱,取出一根做工考究的龙头拐杖,他们家主子早年膝盖受过伤,到了隆冬腿疾一旦复发就会痛得难忍,重的话就要坐轮椅了。
昨天气温骤降,主子腿疼的毛病就犯了。
司机取好龙头拐杖后就移步到后车门给男人开门。
男人一身中式黑色斜襟禅服,肩上披着一个御寒的深色大氅,一张斧凿般的俊美容颜没有一丝表情,长腿迈出车厢后就从他手上接过拐杖。
他一手撑着拐杖从车上完全走下来,另一手上盘着佛尘珠,佛尘珠下方的金色流苏随风摆动煞是好看。
司机不敢怠慢,他在男人完全走下车后就为他撑起了一把黑色大伞并高高的举过他的头顶,为他挡去漫天的鹅毛大雪。
但,也就不过几秒,男人抬臂挥开遮在他头上的黑色大伞,微侧首看着车厢里还在打着轻喊的小人,像是不满的眯起了眸,薄唇削薄的抿着,不置一词。
司机是个察言观色的,很快就秒懂他家主子爷在不满什么。
他连忙在这时试探性的说道:“先生,我去把烟烟小姐叫醒?”
男人在他说话的时候就撤回了眸,默许了。
司机得到默许,就微倾身对最近因为连夜抄经而缺觉睡着的唐暮烟恭敬的喊道:“烟烟小姐,我们到了。”
第一声,没叫醒。
司机只得加大声:“烟烟小姐?”
连着好几声没有叫醒后,隐约觉得身后男人气场变得愈发阴森时,男人手上那根龙头拐杖就伸进了车厢里戳在了女孩的身上。
戳的挺重的,只一下,就把原本还深陷美梦流着哈喇的小姑娘给疼醒了。
她只来得及啊一声,在看清车门口立着的周身气场冷拔的男人后,就紧紧的闭上了嘴。
唐暮烟,想起最近自己犯的那些蠢事招惹师父大人的不快,这会儿乖的像个被拔了爪子的猫似的,滋溜一下,就从车上下来了。
她还没有战南笙高,最近又养胖了不少,立在跟慕西洲身量差不多高的霍见深面前就显得臃肿又矮小。
霍见深看着这个除了干饭就什么都不行的蠢徒,心情就不太痛快。
尤其是想起两天前她打碎了他妻子的遗像,心口就像是被点了一把火,越烧越旺。
他头疼的掐了掐额角,抡起拐杖在她天灵盖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隐隐怒道:“药箱。”
唐暮烟被敲的吃痛,捂着天灵盖唔了一声,就连忙钻进车厢把医药箱给抱了出来。
霍见深在她都胖圆了的鹅蛋脸上停留了两秒,道:“晚上不许吃饭!”
唐暮烟扁了下小嘴,小声嘀咕道:“师父,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你车上睡觉打呼流口水,弄脏了我的衣服。”
闻言,唐暮烟就连忙的用袖子擦了把嘴角上的口水,没把霍见深给嫌弃死。
霍见深眉头皱得更深,估计是懒得说她,索性就转身走在了前面。
唐暮烟狗腿子似的跟在他的身后,也不知道看脸色,一口一个师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师父,马上快过年了,烟烟能不能回村里跟养父母一起守岁啊?”
“师父,烟烟已经两年没有陪他们守岁了?”
“他们昨天还给烟烟打电话,说想我呢。”
“好想村里的小花狗,阿妈说,小花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