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对战南笙的质问,慕西洲充耳不闻。
他无比冷淡的道:
“你不需要想明白。你只需要知道,我做的所有决定都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是让你生孩子,还是让良辰带着孩子住在红叶公馆,都是权衡利弊。如果你只是一颗毫无价值的废棋,你连做我院墙内的一株野草都不配,明白?”
战南笙在他眼底看到冰冷到不近人情的讽刺,那明晃晃的嘲讽,她怎么会不明白。
这个男人发病的时候是个丧失自我人格的偏执鬼,清醒理智的时候又是个没有温度的的冷血怪物。
战南笙闭了闭眼,静了几秒,道:“我不会给我不爱的男人生孩子。”
慕西洲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后,就掐住了她的下巴,抬手拍了拍她的脸,“是么?不跟我生,你打算给谁生?”
战南笙下巴被慕西洲掐的生疼。
她伸手挥开他,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带着明显挑衅的口吻:“你猜?”
慕西洲气炸了。
他打翻了餐具:“战南笙,你诚心给我添堵,嗯?”
战南笙在这时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赤脚走下了床。
她双脚落在地毯上后,等双腿间的刺痛缓过去后,才淡看着他:
“我已经知道我想要的答案了。剩下的,就算没有你,我也能找到我大哥。”
音落,慕西洲就冷笑出声:“是吗?”
战南笙一下就被慕西洲讽刺的目光看得底气不足,她怔了两秒,才嘴硬的挤出了两个字:
“当然。”顿了下,“没有你的帮助,这个过程或许会复杂漫长一些,但我相信,总是会有结果的。”
“盲目自信等于愚蠢!”
战南笙没再看他了。
她离开了慕西洲的卧房。
噢,确切地说,她离开了红叶公馆。
慕西洲是立在楼顶的天台目送她离开的。
她来的时候是江淮接的,走的时候是连个送她离开的车都没有。
她形单影只的身形在红叶公馆门口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战小五的车才出现将她接走。
慕西洲在那车完全消失在红叶公馆门口,就给江淮打了个电话:“继续派人二十四小时暗中保护着。”
江淮有点看不懂慕西洲这套路。
明明对他家少夫人那么上心,偏又作死地把顾良辰和孩子弄回红叶公馆。
搞什么?
心里困惑,但嘴上却又不能问,只讪讪的道:
“四爷,打从您吩咐派人暗中保护少夫人那一刻起,人我就没撤,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慕西洲冷淡的嗯了一声,冷声道:“你去帮我做一件事情。”
江淮道:“您吩咐?”
“你亲自去一趟兰城,查一查顾良辰这两年以来都在做什么,尤其是她怀孕生孩子这件事,为什么之前怎么都查不到她任何产检记录,你不觉得有问题,嗯?”
慕西洲不提还好,一提江淮也觉得这件事蛮蹊跷的。
之前他已经叫人去兰城调查过顾良辰这两年的情况,还真就没有调查到任何关于她怀孕生产的信息。
因此,江淮在慕西洲话音落下后,就立刻回道:
“是。”顿了下,实在是不解,就八卦地问,“虽说此前没有查到顾小姐怀孕生产的信息,但您跟小少爷的dna鉴定结果错不了,小少爷肯定是你的亲生子无疑……”
“舌头不想要了?乱打听什么?”
慕西洲挂了江淮的电话,就又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响了半天,对方才接,并传来相当不耐烦的男低音:“你特码的,又是什么事?”
“出来喝一杯?”
音落,手机那端就传来女人一声娇喘的低吟声,跟着就是女人娇滴滴的求饶声:“爷,您弄疼人家了……”
不等那女人说完,就被手机那头的男人无情打断了,“腻了,出去!”
那女人似乎不甘心,急急的道:“爷……”
“滚!”
男人似乎将那不知好歹的女人赶走了,这才浓烈的对他嘲讽道:“喝一杯?呵,战南笙又把你给甩了啊?”
说话间,手机那端就传来男人打火机摩擦齿轮的动静,应该是在点烟,“慕西洲,你有多久没照过镜子了?还是说,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现在贱得没法看了?”
这话一出,慕西洲呼吸瞬间就变得粗沉起来,嗓音冷冽而警告:“霍九枭——”
手机那端的霍九枭,是霍家的长房长孙,霍孝衍的亲大哥,除霍见深以外霍家最有能耐的一个。
当初,霍孝衍死,霍九枭是第一个要站出来废了战南笙的。
但,慕西洲往他床上送了个他求而不得的女人,这笔账,霍九枭就一直没跟战南笙算。
虽然没算,但并不代表,这件事就能过去。
何况,当初那个被送上他床的女人,将他搞了一夜就此下落不明。
霍九枭一直因为这个事,对慕西洲颇有微词。
因此,别管他跟慕西洲私交有多好,霍九枭对他也不可能有很好的态度。
他几乎是在慕西洲话音吼完,就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