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感觉稍瞬即逝。
她敛起眸底的涩意,淡看着他:“别。我可承受不起。”
闻言,傅怀瑾便感觉心口像是被什么钝器给割开了一角,丝丝入扣般的疼。
他一双红得过分的桃花眼就那么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静了几秒,他低低哑哑的笑了下,那笑容里全是自嘲。
“阿衍的死,还有少男的牢狱之灾,我不怨你了。”低到尘埃里的声音,显得有些模糊,“你也很无辜,不是么?”
他这样说完,就转过身,拉着傅母离开了。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战南笙看着那很快就被夜色吞没的傅怀瑾身影,久久没有回神。
直至,后腰一紧,她整个人才被突如其来的大力给打断了。
伴随这股大力,她人就被男人扳正了过去。
她眉头蹙着,看着男人那张因为克制某种恼火情绪而愈发紧绷的俊脸,伸手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淡声道: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事实上,慕西洲也确实被她推开一些。
他眸色幽深的看了她几秒,波澜不惊的口吻:
“良辰腿伤了,她跟孩子无依无靠,这几天就住在红叶公馆,你没意见吧?”
战南笙扯唇:“红叶公馆的一砖一瓦都是你自己的,你就是在这开个妓院我也没意见。”
这话无疑是在变相骂顾良辰是个会经营自己的妓,慕西洲就是那个幕后圈养她的大金主。
明明很难听,但慕西洲此时却无感。
他在战南笙话音落下后,就点头道:“你有意见也没用。”
他这样说完,就叫来管家林叔:
“安顿好良辰。”顿了下,“再叫个靠谱点的医生过来给她看。另外孩子,也尽快安排个靠谱的月嫂吧。”
闻言,林叔心情有点复杂。
他看着慕西洲,犹豫了片刻,问道:“那……您看将顾小姐安顿在之前小小姐住的那栋小洋房,可以吗?”
音落,慕西洲便眯了眯眸,道:
“不行。晚晚明天出院会搬回来。她的心脏病需要静养,良辰带着孩子住那边不合适。”顿了顿,“太吵。”
闻言,林叔便有些为难,道:“那……您的意思是?”
林叔说话间,慕西洲目光就落在了战南笙的身上。
他眸底噙着几分冷笑,仍然是波澜不惊的口吻,对战南笙问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战南笙扯唇,语调玩味:
“整个红叶公馆就数你房间采光最好,硬件设施最棒不说,还自带一间阳光玻璃房,冬日里最适合女人带小孩了。”
音落,慕西洲就赞同的对她点头道:“确实不错。”
说完,他就对林叔道:“那就安排住在我的卧房。”
这话一出,原本还因为跟傅怀瑾决裂而感到不安的顾良辰心底就涌出了一抹狂喜。
但,她面上却不显露半分,只是要哭不哭的道:
“算了,你跟她离婚证又没有办成,我带着孩子留下来住算是怎么回事?我是无所谓,反正我名声已经臭了。倒是你,你现在全京城数一数二的商业显贵,别因为我而脏了名声。”
音落,慕西洲就朝她看了一眼,似笑非笑般的道:
“你还知道自己现在声名狼藉走投无路?既然知道自己的处境,我给你脸的时候你就接着,在那逞什么强?你能受苦受累,难道让我的孩子跟你一样?”
此话一出,顾良辰原本还因为慕西洲前半句话而心寒,就因他后半句话而怔住了。
这还是男人第一次开口承认,她的孩子是他的种。
很好。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果然,这个孩子是她手上最大的王牌。
不过几秒内,顾良辰就从怔然中回过神来,淡笑道:“难得你开金口认下了小枫。”
顿了顿,自嘲般的笑道,“你放心,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咱们的儿子,就算叫我做红叶公馆一只看门的狗我也愿意。何况,你待我如座上宾呢。”
说着,就冲战南笙挑衅地笑了笑,“是不是这个道理啊,战大小姐?”
有个词,叫恃宠而骄。
还有个词,叫有恃无恐。
战南笙觉得顾良辰此时这个得意忘形的样子,就是这两个词的混合体,叫恃宠而贱。
贱的她多看一眼都恶心,更别提跟她搭腔了。
因此,她几乎是在顾良辰话音落后,就不屑的哼了一声,跟着就要转身离开时,慕西洲在这时叫住她:
“我特地让江淮把你接回来,不是为了让你动手跟我孩子妈打一架就完事了的,跟我去书房,我有话跟你说。”
顿了下,意有所指的道,“你也可以不去,不过别后悔就行。”
后半句话,成功打消了战南笙要甩脸子走人的念头。
她眯深了眼,估摸着慕西洲是打算跟她摊牌她大哥案子的最新进展。
她只犹豫了两三秒,就直接用行动表示她的决定。
她直接去了三楼的书房。
在书房等了大概十多分钟后,慕西洲才出现。
他进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