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西洲在这时从衣兜里摸出一根烟,没有抽,只是在指间随意的把玩着,“我对不起吗?没有我慕西洲,你大哥顾西城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从监狱里出来。没有我慕西洲,连你也难逃牢狱之灾,嗯?”
顾良辰不说话了,眼泪无声而汹涌的自眼眶里滚了出来。
慕西洲的话还在继续,道: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可以招惹我,可以对我索取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唯独不能碰她一根汗毛,更不能教唆怀瑾或者是晋行去对付她。”
顿了顿,补充强调道,“你敢碰她一次,我就让你后悔一次。别说你给我生了个儿子,你就是给了我一条命,我也不会轻饶。”
这话一出,顾良辰一颗心已经痛到麻木了。
她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他,似乎想要通过他这张明明很熟悉的脸去看另外一个陌生的灵魂。
长久,她难以置信的道:
“所以,从始至终,你爱的人只有她,是吗?你骗了我们所有人,嗯?当初,霍孝衍死的时候,蒋少男又深陷牢狱之灾,你担心霍家和蒋家对战南笙不利,所以才不顾晋行和怀瑾的反对顶着压力也要娶她就是为了护着她的吧?我真是看不懂你了。既然这么爱她宝贝不得她,又为何招惹我跟我上床?我特么的连儿子都给你生了,活该是我顾良辰下贱,是不是?”
慕西洲在她话音落下后,一双猩红的凤眸就沉沉的眯起,并冷冷的对她宣判道:
“我跟你那晚,喝醉了,我不清醒。至于孩子,是你自己选择要生,跟我无关。”
顿了下,“当然,你既然已经把他带回来了,该我慕西洲承担的责任和义务我不会推脱。至于其他,你好自为之。”
说完,慕西洲转身就离开了顾良辰的病房。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隐约飘起了雪花。
慕西洲在医院的停车坪抽了一根烟后,摸出手机给唐晋行打了个电话。
一连打了三个,唐晋行才接。
电话接通后,慕西洲就开门见山的道:
“我不管你现在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都给我立刻滚回来,怀瑾被我打得住院了,良辰现在也在医院,你回来照顾他们,我最近没空。”
这话一出,唐晋行就咬了下后牙槽,押着恼火,讥讽道:“别告诉老子,又是因为战南笙?”
慕西洲在他说话间就烦躁的扯了扯领带,面无表情的道:“她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唐晋行差点因为慕西洲这句话闪到了舌头。
他低咒了句脏话后,道:“你特么的多久没吃药了?”
慕西洲掐断了他的电话。
唐晋行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烦躁的抽了两根烟后,给劳拉博士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便言简意赅的问:“慕西洲有多久没找你了?”
电话那头一直醉心心理医学研究的劳拉一下就被问住了。
他约摸想了七八秒,才回道:
“有好一阵没复诊了。我记得,好像是半年前从我这拿过一次药,后面他就没再找过我。”
唐晋行:“……”
“他又犯病了?”
唐晋行此时虽没见到慕西洲本人,但他可以肯定,慕西洲的人格解离症又复发了。
人格解离症,又名多重人格。
虽说只是心理性疾病,看似对人体健康无害,但发作时人体会分裂出多重人格,患者会饱受精神折磨,严重者会受不了多重人格折磨,最后会死于万念俱灰。
唐晋行的小叔就是因为受不了这种心理疾病的折磨最后跳楼自杀了。
所以,他深知这种病的危害。
因此,他在劳拉话音落下后,就道:“你最近把时间空出来,他应该是发病了。”
劳拉有点难以置信,道:
“不应该啊?我记得半年前那次他的各项检查指标都是好的……他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唐晋行没功夫听他废话,在他话音落下后就掐断了他的电话。
唐晋行挂断了他的电话后,就拿上车钥匙离开了他所在的度假山庄。
因为之前战南笙发的那个九宫格朋友圈事件,唐晋行这几天为了躲慕西洲和傅怀瑾一直住在城郊的度假山庄。
他都还没清静几天,战南笙这死女人又给他找事了。
唐晋行烦躁的不行,叫司机把车当火箭开。
他没有先去医院,而是先打算回私人住处换身干净的衣服,毕竟他想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顾良辰面前。
只不过是,当一小时后他推门下车看到窝在他家别墅门口发呆的战南笙时,人就后悔了。
此时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那抱膝坐在别墅门口的女人身形小小的一只,于大雪隆冬的夜色里显得尤为孤独。
听到他走过来的动静,她抬起头朝他凉凉的看了一眼,跟着人就站了起来。
她嗓音很淡的对他道:“开门。”
唐晋行现在都怕了她,他态度极差,道:“战南笙,有事说事,别招我烦。”
战南笙不是特地来找唐晋行的。
她今天受了刺激,就想到战长生生前的私人住处疗伤,结果她发现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