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了解战南笙这个性子了,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拽不回来。
他暗骂了句脏话,气得离开了警察局。
他将车子开走前,摇下车窗对不知何时也点了一根香烟的慕西洲无比冷冽的道:
“慕西洲,最好祈祷别有一天落在我的手上。”
他说完就摇上车窗,一脚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慕西洲眯深了眼,原地抽了两根烟后,迈开大长腿走进了警察局。
战南笙看到他进来时,正被警方戴上手铐准备关押。
他们四目在空气中相撞时,战南笙唇角溢出一抹极其浓郁的讽刺。
这抹讽刺,一下就刺到了慕西洲的心底,让他瞬间就打消了要将她捞出来的念头。
如今商界新贵莅临,有人连忙出来接待他,无比热情的道:“四爷,您这是……?”
慕西洲视线在这时从战南笙身上撤开,对那位接待他的人淡声道:
“恰好路过,上回何叔说要扩建法医专用医疗器械,我最近正好在做这方面项目,打算无偿捐赠。”
音落,那人就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细缝:
“真是不凑巧,何局跟我们老大去城郊办案了,还没回来,不过我替咱们警方感谢您的慷慨相助,相信有您的新进设备加持,我们破案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此人口中的老大,不是旁人,正是慕景川。
慕西洲在他话音落下后,便稍稍眯起眼,淡声道:“慕景川今一天都没回来?”
“今儿一大早走的,到现在还没回来。这城郊发生了一桩连环杀人案,被害人都是留守妇女,死状惨烈,社会影响特别恶劣,我们刑侦科压力特别大,老大跟何局亲自带队,估计没个两三天这案子不会有特别大的进展。”
慕西洲点点头,心想着估计慕景川现在还不知道战南笙出事,或者他知道但没功夫管她?
思及此,慕西洲便决定让战南笙在里面待一待也好,挫一挫她身上的锐气,拔掉她满身的刺,让她吃点苦,省得她出来尽干一些叫他不痛快的事。
这么想着,慕西洲就没再多待,两分钟后就离开了警察局。
这一晚,对于高烧不退的战南笙而言格外漫长。
她抱膝蜷缩在墙角,一双熬红的桃花眼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周身都陷入一团密不透风的阴霾里,久久都得不到救赎。
就这样保持同一个姿势不知道坐了多久,直至眼底幻化出一些模糊的人影。
那些自她脑畔里闪过的鲜活身影,让她心脏疼得拧成了一团。
她看到已经去世很多年的母亲,她抚摸着即将待产的腹部,对她慈爱的笑:
笙笙,你说妈妈肚子里的弟弟还是妹妹?
她想跟她说,是弟弟是妹妹都好,只要她们平安无事,她都喜欢。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那高高隆起腹部的女人就化成了一滩血水自她脚下流走了。
她还来不及难过,视线尽头又走来两个茂林修竹的挺拔男人。
他们,一个拿着冰糖葫芦,一个举着彩虹棒棒糖。
年长一些的男人对她说:笙笙,吃冰糖葫芦,甜的,吃了心里就不会苦了。
年轻一些的男人笑着对她露出一颗小虎牙:笙笙,棒棒糖,你最爱的草莓口味。
她想跟他们说,她不想要冰糖葫芦也不想要草莓口味的棒棒糖,她想他们回来,可是他们的音容笑貌却在下一秒渐行渐远,直至荡然无存。
战南笙噩梦惊醒,破喉而出,喊出了两个人的名字。
一个是她大哥战长生,另外一个就是霍孝衍。
她惊醒后,浑身汗透,想动一动蜷缩的僵硬的手脚,结果眼帘一黑,整个人都重重的向前栽去,轰然倒塌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等她被值班人员发现时,都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慕西洲接到她昏迷不醒被送往医院的电话时,人在魅色酒庄喝的醉生梦死。
他脑袋昏昏沉沉的看什么都是重影,手机明明就在他身旁的沙发处,响了半天他才摸到。
他一边推开试图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一边试图将电话接通。
傅怀瑾就在他旁边坐着,他一眼就看到手机来电显示上的号码是战南笙,当下就夺走了他的手机并关机。
他做完这个举动后,就对那个直往慕西洲大腿处煽风点火的女人抬了抬下巴,道:
“好歹你是咱们圈里第一富贵交际花,外界都传闻你干净的比白莲还一尘不染,我怎么瞧着你浪得像个女色鬼似的?”
闻言,那女的就笑道:“啧~,傅公子出手阔绰,我不得使出点看家的本领,不然怎么能恶心到战南笙?”
傅怀瑾咬了下后牙槽,轻声道:“看家的本领?你有什么看家本领?”
那女的叫花宝宝,是京城有名的交际花,最擅长就是曲意逢迎。
她几乎在傅怀瑾话音落下后,就笑得妖妖娆娆的:“我马上功夫好,特别会骑马。”
傅怀瑾暗骂了句脏话,就起身提上自己的外套了。
他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两眼,讥笑道:
“花宝宝,你拍几张照片能气死战南笙就行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