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江直没有说瞎话。
她这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可不就是像死了心头挚爱那么痛苦么?
慕西洲喉骨深深的滚了又滚。
他就这样冷漠无情的看着战南笙脑袋一下又一下磕在霍孝衍的墓碑上,直至空气中传来微末的血腥味,他才一把丢掉手上的黑色打伞上前一步将她整个人从墓碑前拽了起来。
战南笙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力吓了一大跳,刚要做出反击时对上的就是慕西洲一双猩红的凤眼。
浓密的深林里雨势没户外那么大,但雨帘仍然密集,冲刷她的眼睛几乎让她看不清慕西洲的脸,惟有他那双凤眼格外的妖兽。
战南笙被他近似兽化的凤眸看的心头一颤。
未等她语,男人就摁着她的脖子面向着霍孝衍的墓碑,对她凛冽怒吼道:
“你终于知道愧疚知道忏悔了?与其在这惺惺作态脏了他的轮回路还不如以死谢罪?只要你现在一头撞死在他的墓碑前,我就圆了你的心愿,把你的骨灰撒进他的墓穴里,我让你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在地下做个恩爱长久的夫妻,如何?”
此话一出,战南笙心尖就是一刺。
她被大雨淋透的身子已经被冻得像是没了知觉,整个身体都显得异常僵硬。
她想转过身甩慕西洲一个嘴巴子,但她周身都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连呼吸都显得无能为力。
她闭了闭被雨水冲刷的有些生疼的眼睛,静了几秒后,她从新睁开眼并在下一秒转过身。
隔着一层雨幕,她看着夜幕浓深下慕西洲愈发模糊起来的俊脸,因为冷嗓音显得有些哆嗦,但却难掩她语调里冷拔的强势:
“等我赎完罪,你再把我的骨灰撒进他的墓穴里吧。”
此话一出,慕西洲恨不能掐死她。
他眸色深冷的看着她无比通红的眼眶,又看了看她磕伤的额头,喉骨再次滚了滚。
沉默良久,他才强压下胸腔里的所有恼火,冷冷讥讽道:
“告诉我,像你这种见异思迁的毒妇,究竟谁才是你心里最爱的男人?”
音落,女人就轻飘飘的对他冷声宣判道:“是谁都不会是你慕西洲,嗯?”
慕西洲没再说话了。
战南笙在这时推开他,准备离开时,慕西洲在这时冷声叫住她:
“巧了,我也是。我慕西洲这辈子爱谁都不会爱你这个妖妇。”
战南笙脚步微顿,微侧首,冷看着他:“是吧?那什么时候离婚?”
慕西洲心头一堵,静了两秒后,淡声道:“离婚,我同意了。”顿了下,补充道,“等良辰回来,我们再办手续。”
闻言,战南笙便点了点头,道:“好。”
她说完,又要转身离开时,慕西洲再次冷声道:
“但离婚后,你还想从我这打听到关于你大哥的案子,那就要看你怎么对我谄媚了。”
顿了顿,又道,“还有,你不觉得你母亲死得也挺蹊跷的么?一尸两命。看似是因救你溺水而亡,可你有仔细想过怎么就那么巧,恰逢你母亲找到你时,你脚下的冰湖突然断裂你突然坠湖……你是因为幸运被你母亲救上岸,如果不是你足够幸运,当初死的就是你们三条命。”
战南笙拳头在这时攥了起来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她不仅想过这件事还跟他大哥说过自己的猜测。
只是,她大哥在世时都没能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她又该如何?
可是……
战南笙喉头滚了滚,再次掀眸看着雨幕下的慕西洲,讥诮道:
“听起来,你好像知道点什么?慕西洲,讲真的,你本钱大,我跟你上床不吃亏。你左右惦记的不过是我身上那几两肉。这样,从现在开始,你每向我透露一条有价值的线索,我就能对你千依百顺……
任你处置!”
音落,慕西洲就冷冷的质问道:“是不是,现在只要有男人跟你透露这两件案子的线索你都能低下高傲的头颅?”
战南笙故意给慕西洲不痛快,几乎在慕西洲话音落下后就毫不犹豫的道:“是。”
音落,慕西洲就一把扣住她的下巴,无比冷冽的道:“战南笙,你真贱!”
战南笙就甩开他,“彼此彼此!”
她说完,就转身欲要走下台阶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淋雨导致的不舒服还是因为转身太猛,她整个人突然头昏目晕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就往前栽出去,跟着就人事不醒了。
慕西洲将她带回了红叶公馆。
……
翌日,战南笙是在一阵水深火热的煎熬中被一盆冷水给泼醒的。
泼她的人,是慕西洲同母异父的妹妹慕承欢。
承欢膝下的承欢。
她是慕家的大爷慕震峰的掌中娇,在京城是除了战南笙以外第二个可以横行霸道的豪门大小姐。
不过,所以有人提到她,想到的不是她豪门大小姐的身份,而是她的横行霸道以及她的断腿残疾。
她有一条腿断了。
怎么断的?
一年前在剧组,她企图谋害战南笙不成反被砸的左腿血肉模糊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当时,若非战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