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这么多年的秘书，舒月最擅长跟人打交道。
其实顾北欢能猜测到舒月这个时候来到她身边的用心，眼下有一个难关要过，霍沉玄不能亲自陪在她身边，舒月就成了最好的人选。
正好舒月想从秘书这个职位上退下来，跟在顾北欢身边从零开始，是她最好的选择。
她有很多的正当理由可以说给顾北欢听。
但偏偏在去医院的路上，舒月却告诉顾北欢：
“我不想再等他了，等一个人太辛苦。”
顾北欢很诧异，她没料到舒月会这么猝不及防的跟她说心里话。
反倒是舒月落落大方的说：
“我一直在等他看到我，爱上我，哪怕知道他心里装的是别人也不在乎。”
爱一个人，本身就是一场豪赌。
“我在这个职位上做了九年，从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回来接手，到现在我知道我等不到他了，九年的青春已经逝去，接下来，我想要换种活法了。”
舒月的脸上没有半点悲伤，反而充满了对全新生活的向往。
这个理由，让顾北欢再没办法推辞。
看得出来，时间让她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也放过了自己的执着。
其实顾北欢想说，正如莫文蔚在歌里唱的那样，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
“离开他也好，你这个销售小白，我收下了。”
顾北欢紧握着舒月的手。
她心里清楚，舒月有更广阔的天地，只是希望在舒月展翅高飞之前，霍沉玄能够先看到她，不然等以后舒月飞远了，他再后悔的话，只怕来不及。
在去医院的路上，舒月的坦荡和磊落，让顾北欢颇为震惊。
后半程的路，舒月拿出手机来，跟她分享自己所掌握到的资料。
“这一次跟你重新签订新产品合约的客户，到目前为止一共有二十三人，大大小小的门店加起来有六十七家，每一家都出了事，涉及人数已经达到了一百三十多人，具体数字还在统计中，当然，这些人的背景都可以祥查，像这种大规模的爆发，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都是巨大的，可见白玉这回，是铁了心要坏你名声。”
舒月说完，点开关于赵衡的资料。
“小兵小将的，不需要你亲自出面，你手底下个个都是精兵强将，他们能应付的过来，最麻烦的是这个赵衡，赵衡是个大孝子，出事的是他母亲，这些你肯定都知道，我就不重复了，我来说说你不知道的情况。”
还有她不知道的情况。
顾北欢盯着舒月的手机屏幕。
“赵衡有个儿子，叫赵康，赵康喜欢白玉，喜欢到了什么程度，因为白玉曾拒绝过他，他自杀过七回，赵康是赵家的独苗，赵衡不仅是个大孝子，也是个对赵康无所不应的父亲。”
这些，倒也是可以查到的。
顾北欢只是还来不及做调查罢了。
但舒月要说的却不是这些：
“现在我们最棘手的问题是，赵衡冲你发难，这背后是否有赵康在推波助澜，如果有，那这件事很难处理，以赵康对白玉那偏执的爱，很有可能为了帮助白玉对付你这个竞争对手，让整个赵家站在你的对立面。”
如果是这样的话，赵家就是铁板一块。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老太太能够挺过来。
人活着，一切都好说。
老太太要是没了，即便问题并没有出在新产品上，顾北欢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因为原定计划新产品的发布会，是在下个月。
也就是说，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新产品还会进行一系列的测试。
顾北欢倒是没那么悲观：
“其实赵家已经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
舒月点头：
“你能意识到这一点就好，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你这上方，有霍总这个顶头上司，后方还有陆二少这个坚强的后盾，问题迟早要解决的。”
只不过拖得越久，对汤臣越不利。
这种时候的危机公关，就要及时且迅猛。
来到医院，顾北欢被告知，赵家已经将老太太转移了。
抢救老太太的医生说，老人家年纪大了，身子骨看着硬朗，但实际上已经是风雨飘摇，这一次，老太太怕是很难挺过来。
因为赵家刻意封锁消息的缘故，顾北欢很抓瞎。
一再打探老太太的情况，得出的都是不太好的结论。
甚至有护士说，赵家已经再为老太太准备后事了。
顾北欢还想打探，却被舒月一把拉住，朝她微微摇摇头。
两个人很挫败的从医院出来，回到车上，看着顾北欢眉头紧锁的样子，舒月却忍不住笑了。
“欢，你该不会真相信了医生那些鬼话吧？”
做了这么多年的秘书，舒月早就是人精中的人精了。
听了舒月的话，顾北欢很诧异：
“舒月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舒月拍拍她的肩膀：
“难怪霍总让我来陪在你身边，他说你这人认死理，现在跟了陆二少倒还好，稍微知道变通一下了，以前的你，脑子里